老人與鳥散文
在我的故里，這個遠近聞名的風箏之都，有很多喜歡養鳥的人。在他們看來，在沾滿露珠的清晨，在天然的蒼翠之間，即可以欣賞著大自然的美景，又能聆聽到清脆的鳥鳴，是一種很愜意的享受。
這些養鳥的人，一般都是養尊處優的人。他們沒有多少愛好，只喜歡捉幾只小蟲，搓個雞蛋黃在小米中，但是小米不可為生的，必須上鍋蒸好才能給鳥吃。這些繁瑣的工作一天下來也不清閑。
有一天，小院里搬來一戶人家，他們便是我文字中的老人。老人時常撿點紙盒等雜物回家，等積攢多了換些散錢貼補家用。清晨，老人起得很早，每天都會見他坐在其他老人身邊看鳥，問東問西大家也就熟悉起來。
這天，鄰居家在裝修，老人在他家門口轉來轉去，鄰居不知何故便開口問道：“大爺，您有事嗎？”
老人連忙擺手說："沒事，沒事，你們裝修呢？”
鄰居笑道：“是啊！女兒要嫁人了，我把房子收拾一下。”
“好！好！好！”說著還是不肯離去，鄰居也不在意，自己忙活去了。稍后回來，發現老人還在那邊站著，就走過去問：“大爺，您老有事盡管說，別客氣。”
老人家還是不好意思說，但眼睛卻一直盯著院門邊的那個鳥籠子不放，鄰居忽然明白了。早就聽人說這位大爺喜歡養鳥，一直沒有合適的鳥籠子，今天看來，他是喜歡上自家這個籠子了。
鄰居走到鳥籠子邊，彎腰拿起來，雙手遞給老人。
“送給你了，大爺！”
老人急忙伸出雙手，當他接過籠子時，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謝謝！謝謝！”
老人邊說邊回身疾去，好像怕鄰居反悔，又好像怕別人來搶奪似的。也許是想著自己的鳥……
鄰居在身后喊道“慢點，大爺！慢點…….”
老人終究沒有聽見，很快消失在樓群中。
第二天，老人起得很早，他學著別人的樣子提著籠子出來遛鳥，籠子用一塊藍色的花布罩著，老人滿面春風地坐在樹下，他把籠子掛在離自己身體不遠的樹枝上，隨后豎起耳朵聽著，似乎聽到小鳥不停地鳴叫，是在跟他說話：“早上好！早上好！”那聲音婉轉清脆，老人更是樂不思蜀了。
第二天，第三天……老人的籠子依舊是空的。鄰居們沒有人詢問過他小鳥的事，因為大家都知道他生活比較拮據，不舍得花錢買鳥。
說來也巧，陪他一起遛鳥的老大爺捉到一只鳥。這只鳥穿著綠色花紋的外衣，翅膀上有兩道白色的橫紋，黃色的肚皮在綠色的外衣下顯得更加耀眼。
小鳥蹦蹦噠噠地落在他的面前，老人拿出喂鳥的食物灑在地上，小鳥撲打著羽翅向他道謝，老人伸出手去，鳥兒也不害怕，老人趁機將它捉住，小鳥站在老人的手心里再也掙脫不去。其實，這只小鳥本來就不想飛走，它喜歡那位善良的老人，也愿意陪伴在老人身邊。
愛鳥的老人終于出來了，遛鳥的大爺把小鳥交到了他手上，老人二話沒說就向家跑去，遛鳥的大爺在他身后喊道：“給它洗洗澡，先不要帶出來，一會兒來我家拿些小蟲喂它。”
這些話也不知道老人聽到沒有，但老人的確回家給小鳥洗澡去了。
老人把小鳥放在水盆中，笑瞇瞇地對小鳥說：“老伙計，跟著我不會委屈你的，我天天給你捉蟲子吃。”
小鳥搖著尾巴，在水中“嘰嘰，喳喳”地叫著。
老人把小鳥洗得干干凈凈，小鳥的毛色更加靚麗了。老人坐在馬扎上看著小鳥，小鳥站在水中盯著老人，好像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
老人用手指點了一下小鳥的嘴巴說；“等著，我去給你弄點吃食來……”
老人起身走出房門，他想去給小鳥弄點飯來。站在遠處的貓看見機會來了，這個一直都在偷窺的家伙，早已虎視眈眈了。
一個餓虎撲食，貓向小鳥猛撲去，小鳥拍著翅膀怎也飛不起來。它拼命拍打著身上的水，一邊拼命地求救。
“救我，救我！”
老人終于回來了，他走到門口，聽到鳥兒那呼救聲，三步并作兩步地奔過去，手中的瓷碗也變成了飛碟，碗中的蟲子撒得滿地都是，貓兒見狀不敢戀戰撒腿就跑。
老人捧起小鳥，這里看看，那里看看，發現只是翅膀上受傷了，心里才平靜下來，他把小鳥輕輕地放進籠子里，隨手把房門帶上走了出去。
稍后，老人回來了，他帶回來紗布、紫藥水和棉棒。老人拿起棉棒輕輕地為小鳥消毒，然后又把鳥兒的翅膀包扎好。頓時，小鳥綠色的外衣上多了一雙白白的.翅膀，老人心痛的飯也吃不下，揚言要把貓捉回來揍一頓。
小鳥耷拉著翅膀想對老人說什么，只聽到它“嘰，嘰”地叫了兩聲，就被老人制止了，從此，鳥兒就變成了重點保護對象。
一天又一天，小鳥在老人的精心護理下，終于好了起來。
這天早上，老人帶著小鳥出來遛彎，鳥籠子依舊掛在那根樹枝上，唯一不同的籠子上是花布，老人把花布撩了起來。小鳥在籠子里跳上蹦下，那開心的樣子讓人愛憐。
老人坐在不遠處的樹下，靜靜地聽著鳥的叫聲。
鳥兒那歡快的叫聲，婉轉悅耳，猶如著名的歌唱家在為老人開一場動聽的音樂會。時而歌聲嘹亮，時而悠揚清脆。
不多時，別家的鳥兒也出來了，它們各占“山頭”，各自發出不同的叫聲。頓時，小院中“嘰嘰喳喳”熱鬧起來。
你唱京劇，我唱黃梅戲......誰也不服誰。有一只鳥兒發出曼莎的聲音，聲音在空中盤旋，然后傳進老人們的耳朵里，老人們停止了聊天，閉上眼睛用心聆聽，他們分辨得出自家鳥兒的聲音。
鳥兒們盡情歌唱著，他們的聲音清脆如水，勝似天籟，百聽不厭。
鳥兒們不只是唱歌，它們的舞蹈跳得也很棒。它們的身姿輕靈矯健，伴隨著歡快的調子布滿了清晨的天空。
老人迎著晨風，享受著那兒的草香，那兒的花香，那兒的靈氣。大自然把青綠幽柔結合在一起，將恬靜的自然賦予了新生的活力，而老人們踏著矯健的步伐，盡情享受著大自然賦予的一切。
老人天天守著小鳥，小鳥天天陪著老人。在老人孤獨的時候，小鳥陪老人說說話，唱唱歌。
泉水叮咚，細水長流。老人與小鳥有了很厚的感情，相互之間不離不棄。
小鳥給了老人諸多的快樂，陪老人度過了寂寞的晚年。
老有所養，老有所依。在這個忙碌的世界，又有多少老人少言寡語，他們孤獨的生活讓人深思。愿天下老人都有一個美好快樂的晚年，愿大家健康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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