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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你好散文

時間:2021-03-23 13:37:33 散文雜文 我要投稿

老屋你好散文

  踏進老院,一股濃濃的思念就像高粱酒香,忽的彌漫開來。

老屋你好散文

  老院里有兩棵高大的梧桐樹,樹蔭遮住了屋頂,為老屋灑下一片陰涼。父親在的時候總說,種下梧桐樹,才能引來金鳳凰。父親說的金鳳凰是什么?就是一種鳥?我那時當真了,就盼著看金鳳凰的出現。可現實是,金鳳凰沒引來,倒是樹上的鳥兒飛走了!我和哥哥相繼參加工作,都離開了老屋。

  梧桐樹下有兩口大缸,曾經裝過高粱酒。父親一輩子愛喝酒,也愛釀酒。我也一度極其憎惡父親喝酒,他喝得酩酊大醉后就混不講理,總是莫名其妙地罵我,罵家里人。那個時候我就想,什么時候才能長大?長大后再也不回來了。想著想著,就只剩下空蕩蕩的老院了!這兩口大缸里曾經裝滿了高粱玉米發酵的糊糊,在蟬鳴聲里冒著泡泡,散發著酸腐的味道。一根臂粗的棒子在缸里攪啊攪,咕嚕咕嚕的聲響從缸底傳上來。缸里的糊糊在冒了七天泡泡后就要上鍋蒸了。這就要燒酒了,渾濁稀薄的糊糊倒入蒸酒鍋里,很難想象,一股濃濃的白酒味道不一會兒就彌漫開來!酒香四溢,飄過低矮的院墻,整個胡同里就有了高粱酒的味道。這個時候的父親是興奮的,爐火烤得臉膛紅紅的,脊背上流著汗水。這個時候的父親是自豪的,邀上老友,在出酒的漏斗處斟上一碗,抿嘴咂吧一口,剛出的酒叫鍋頭,度數有六十多度,兩人你抿一口我抿一口,不一會兒就暈乎乎的了。眼前的缸依然在,梧桐樹上的蟬鳴依然聒噪,可再也不見了那個光著膀子揮著棒子奮力攪拌的老人了。

  老屋有三十歲了,她已不復當年。老屋剛剛落成的時候,她也迎來過無數羨慕的眼光的。石頭盤根,磚瓦到頂,八十年代中期的農村里是很少有這樣的好房子的。高高的屋脊,寬闊的廊廈,明亮氣派。廊廈是有四根水泥柱子支撐起來的,柱子周圍貼滿了彩色的瓷磚,顏色鮮亮,光滑細致。屋子蓋好了,也耗盡了父母所有的積蓄,于是窗戶上就沒有錢買玻璃了,只能釘上透明的塑料布。夏天還好說,冬天北風吹,夜里經常被窗戶上的塑料布嚇醒了,呼啦啦……天亮了,窗戶上就會有了一個大洞!

  多年以后,玻璃有了,窗框上依然還有釘子扎在里面。

  再回到老屋,父親已不在,母親也已隨兒女們住到了城里,滿院子的草沒過膝蓋,墻邊的葡萄架也坍塌了,滿地的葡萄成為蟲子的`美味。桃樹上星星落落地結了幾個桃子,杏樹上的果子也已經掉落下來,滿地的杏核……老屋的光輝已漸行漸遠,老院里的蟲蟲草草也歲榮歲枯,它們已經成了老院的主人。老屋里的其他親人也會漸漸消失在我們的世界之外,不變的是,那里是我的家,那里是我生活長大的地方,那里是我最親的父母奮斗過的地方!

  老屋,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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