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了散文
暖如早春的陽光,早早暖化了臘月最末的一段料峭。
捧著溫暖,人們倍感天恩,也更為倍加思親,所以年前幾天的'所有忙碌都只為一件事:回家。
春節回家,眾多必是拜望雙親。因此,歸程更多的負載就是更沉的牽掛,只有進了家門,見到康健的父母后才敢將其悄悄放下,隨后的事情一下子就變得輕松起來,如同有首歌中唱道的:給父母捶捶背、揉揉肩、說說話、洗洗碗。
那首歌其實我并不十分愛聽,當然也就從不哼它了,它往往惹人惆悵而自憐,倘逢佳節,對我簡直就跡近一種傷害。相似的樂曲,惟有薩克斯婉轉出的那支《回家》,給人的意境情懷總在蕩氣回腸間隨心而異,令人百聽不煩,不像那首歌,過門一來,我就被牽著徑直去想自己那個永不能回的家。
我那個家很早很早就遠遷青山了,林間就一方很小很小的石屋,小得來我們只能站在屋外。每到花開雨紛時節,我們兄弟三個才攜妻帶小回家一趟,才只能站在門口朝屋里拜望拜望。
現在想來,那個家原本就是以母親為瓦、父親當梁的血骨建構,當年二老最憂心的絕非是自己瓦碎或者梁斷,而是能給我們遮擋風雨、支撐腰板的家的崩塌。盡管那個家最終還是沒了,然而,從瓦梁間流淌出的那份暖意,一直存留于心,且與日俱增、無一可代,它浸透心髓,及至靈魂。無疑,那就是血緣,哪怕其中遺疾,也令人惜若發膚。
于是大年初一,我首拜那脈孤寂的溫暖,一叩再叩三叩,拜之尤年!
——20XX.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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