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沒有煙火氣的女子散文
雪小禪說,人間自有五月天,一捧玻璃雪,奉予玲瓏人。怎么嚼著,都覺得象寫給槐花的。
敲下這個題目的時候,心里想的是槐花的清新可人。
若是將她用女子來形容,那一定是,不施粉黛的。與我,在五月的某個清晨,走近她的世界;
迎面走來的她,一定是清湯掛面的白發,滴著晨露,一襲白紗;一定是赤著腳的,從云霧繚繞的黛山,輕盈盈的,怯生生的的散發著奶色的絲滑,進了我的視野。擦肩的那刻,會有撲鼻的一縷清香,爽爽的就入了心,進了肺。不敢咳,怕把香氣咳沒。在你面前,我得小心翼翼的行走,怕吵了你怕生的夢。槐花,就是讓人憐愛的女子,碰都碰不得的柔弱。
槐花的前世,或許是用乳液澆灌成的女子,不知胭脂為何物的女子。是沒有一點煙火氣的花樹。
槐花若是愛,一定是不慌不亂的,靜靜地來,悄悄的'走,不帶一絲慌張。太過清醒,太過潔凈。連想想這件事,都是自己的事,你永遠猜不透它不帶瑕疵的心,想的是什么。
想槐花的時候,會蹦出水中白蓮的模樣。一個要夠到天上,與云接壤。一個植入地下,與泥分長。卻一樣的清冽,一樣的出塵。
槐花似雪,又像在雪里攪了奶。透著涼,藏著綿。它是生在五月,不化的雪。是用牛奶澆灌的花,絲滑,柔軟。走進它的時候,常錯覺是站在煙霧繚繞的遠山,坐在半山腰,走在云的世界。任何雜念都不生。
是呀,自從搬到了這里,每年的五月,都去看你。生怕錯過你的花期。也會偷偷地把你含在嘴里,清香入鼻,綿軟如白色的巧克力。
這一大片的山林,已被規劃的井然有序。唯獨滿山的槐樹,總是最后泛綠。每年的五月,這里就會舉行"槐花節"。會有四面八方的人,云集這里,在廣場里載歌載舞,表演關于五月,關于槐花的話題。山道兩旁,車輛排列整齊,攝像機,新聞車,圓形的廣場坐滿了蜂擁而至的人群。賞槐花,看歌舞。品嘗蜂蜜。
說到蜂蜜,吃得最多的是槐花蜜。五月的采蜂人,是不會放過這個季節的。山下空地,會有幾伙釀蜂人,把蜂箱整齊地碼放。全副武裝,翻弄他的封盤。有來來去去的蜜蜂飛進飛出,膽小的不敢靠前,只遠遠觀望。會莫名的想起在友人那里留言的一句;"像個小蜜蜂,偷采了您空間的好多蜂蜜。"那是友空間正能量的傳遞,是接觸網絡伊始最初的驚喜。如今,不管是否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也好,總是有一份惦記,牽掛,美好在心里。
雖說這里是被改造的公園,可保留了原始的生態,草木都是不加修飾,自然生長。清晨,傍晚,會有喜愛鍛煉的人圍著山轉,消遣,散步。空地的健身器材上常常是圍滿了人。
走到山腰,磨了腳的鞋子,象有些不合適的婚姻,咯絆著我。小坐在閑置的秋千架上,漫無目的的悠蕩著。對面的雙杠上有兩個白衫少年嬉鬧著,驚我眼球的是同他們一伙的那個女子,一身棉麻的淺灰色衣服,齊耳的短發,不帶一點胭脂的臉朧,象槐花的白。還有,就是瘦,瘦的輕盈,那笑,也笑的無邪。抄著一口錦州方言,有一股海蠣子的味道。她在和那兩個少年打賭,賭回去的車費誰付?于是,我看著那兩個少年風樣的跨過高杠,如飛。而她,干凈的臉龐有雪小禪的影子。只是秋千架上坐的不是她筆下的女子。我在心里撰模她們的故事。翩翩少年,花樣年華,會有什么樣的別樣人生,留在青衫里?
這條路走了無數次,每次都疾奔而過,這稍作停留,還小有收獲。也許,我該感謝鞋子的不適,讓我有了這秋千架上回歸少年的青澀,小坐,猜想。
終究是要下山的。賞了一路的槐花香,觀了一路的風影。
是的,再好的風景都有一個結終,而最美的一定在心中,不會輕易凋落。
而這槐花,就似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般,讓我在五月,看到了它的行蹤,它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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