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回家路的散文
在遠距老家六百五十多公里的濟南工作,年逾古稀之年的老母執拗不肯相隨,堅持一個人在老家生活,使我時時刻刻地牽掛。雖然隔三差五電話詢問母親生活的狀況,母親的回答總是:“一切安好。”但我還是放心不下對母親健康的擔憂,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因此,工作之余,一有機會,我就奔赴在回老家的路途中。當然,更不會錯過國慶假期這個最好的時機了。
回家看望母親勢在必行,看多了國慶節期間高速公路的堵車報道,為了避開車流擁堵,妻子提議2號凌晨4點左右開車出發,中午到老家陪母親吃飯。1號購買回家捎給發小阿強的禮品,以感謝他踐行我的委托,代我時常去看望母親,幫助干一些母親生活上干不了的體力活。
一切按計劃如期進行,2號5點,車就從濟南西高速入口使上G2高速公路。此時此刻,天還未亮,天幕上三三兩兩的星星閃閃爍爍,車輛稀少。妻子見狀,自豪地向我炫耀著她的先見之明。聽得我,懷著120分的快樂心情,開著110邁的速度,一路飛奔向前。
當車經過泰安服務區時,天空下起了細雨,經過蒙陰時已是大雨如注了,漸亮的天空又變得灰暗起來,大風也伴雨而來,車輛陷入茫茫的白霧中,我不得不打開前后霧燈,降低車速,小心翼翼地駕駛。
駛著,駛著,高速公路上的車輛漸漸多了起來,有大膽的司機飛速駕車超過,那濺起的水珠落在前檔風玻璃上的瞬間讓眼前一片模糊,坐在副駕的妻子,除了叮囑我小心駕駛,就是說不盡的悔意。“還不如1號早上出發呢!”
照這樣的速度,中午12點到老家已是無望,妻子給母親掛去電話告知路況,她對著電話頻頻點頭稱是,我知道,電話那邊的母親一定也是千叮萬囑我小心駕駛啊!
當車經過距蘇魯界羅莊收費站25公里處,突然,隨著“砰”的一聲,我的車向左傾斜,緊接著我的.車失去了動力,我明白我的左后輪胎爆了,接著又聽見幾聲刺耳的急剎車,嚇得妻子臉如白紙,我心里像有只亂撞的小鹿要跳出來,將車慢慢滑行至應急車道停下,我打開雙閃燈,在車的正后方5米處支起三角架,而后,我給平安保險掛去求援電話,得到了40分左右救援車輛到達的回答。這時,我的腕表指向北京時間10點半。
風更急,雨更猛,妻子更后悔,眼里閃著淚花,變得沉默寡言,我給妻子送去安慰,慶幸不幸之中的萬幸,好在爆的不是前輪胎,好在車速只有60邁。
長途跋涉前,去4S店進行車輛檢測,是我養成的習慣。9月28號,我的車輛是通過全面檢測的,車況完好無缺,突然爆胎,實在令我匪夷所思。
不一會,一輛面包車,停在我的車旁,走下兩個身著工裝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對我說:“換備胎手續費200,一口價。”我不容分說滿口答應,得到我的同意,兩個師傅示意我和妻子下車,以便他倆工作。我知道,是為了安全考慮,因為換胎,車是要熄火的,當時能見度非常低。
和妻子合撐一把傘,立在風雨中,身體的溫度在降低,心里的暖意卻在上升,我從肺腑里感謝修車師傅冒風櫛雨為我修車,他倆對我倆生命安全的關懷更讓我感激涕零。
大約10分鐘左右的功夫,兩位師傅就將備胎換好,催促我付完款,不等我說聲謝謝,就急忙駕車快速離去。
當我把爆胎裝入后備箱,收起三腳架,準備啟動汽車,這時一輛寫著醒目大字“車輛救援”輕卡停在我的車旁,從車上走下一位中年男子對我說:“請問你那只輪胎爆了。”
“你好,你們單位已經派人幫我修好了,請代我向修車的兩位師傅說聲謝謝吧!”
“沒有啊,接到你的求助電話,我們才剛剛趕到。”
“哦!”我支支吾吾,看看腕表,剛好11點10分。
“這樣吧!既然車修好了,我們繞道行駛30多公里而來,你怎么也得給個油錢。”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給多少呢?”
“來回近70公里,你就給70元吧!”
給了救援車輛油耗錢之后,救援師傅善意提醒我,備胎車速不疑過快。我又道聲謝謝后,啟動了汽車,別無他想,一心只想著快點到家見到母親。
在離爆車到魯蘇界短短的25公里路程中,雖然能見度低,但以為我車速慢,我又見到了2兩車左后輪爆胎,其中一輛面包車的車主在自己換胎,一輛轎車在等救援。這是我開車十幾年前所未有的遇見,我感覺有點奇怪。
車經過淮安服務區時,雨變得越來越小。終于在車駛上鹽徐高速郭猛6公路處風停雨住,一路陽光燦爛,我把車提速到110邁。妻子臉上也再現了陽光。
15點15分,平安到達母親居住的小區門口,只見母親在極目張望,我減速停車,與母親簡單寒暄幾句,妻子下車牽著母親的手慢慢走回家中,我直接去了汽車修理部。
修理部的師傅檢查了爆胎,發現了一枚一寸來長的三角鐵釘,聽我講述了事件經過后,斷定是面包車上兩位男子投下的暗器。我更加覺得蹊蹺,但不完全確信師傅的推斷,畢竟沒有真憑實據。
修理師傅說,舊胎已經沒法修補,只能買只新的輪胎換下備胎,為了行車安全,我聽取了師傅的建議。
回到母親家中,發小阿強夫婦因為知道我回來,已在母親家中等我敘舊。誠邀阿強夫婦共進晚餐,閑聊時,我忍不住說起今天的一路風雨陽光,一路的喜悲感懷,阿強夫婦和妻子也確信修理部師傅的推斷,母親卻不信人世間還有如此不顧他人生命安全的謀財之人。
但,平安就好是大家共同的慶幸,平安是福是大家的一致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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