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槐香抒情散文
晚上,夜闌人靜,躺在床上,微風輕輕地拂過窗欞,送來一縷淡淡的槐香。呵,久違的香,把我?guī)нM了五月的槐香夢。早上凝眸,屋后一棵刺槐樹已是繁華滿樹,如銀河浪花般開放了,千萬朵潔白的小花壓彎了長枝。
槐樹、槐花于我是太熟悉了,記得小時候,農村的樹多而且雜,桑、榆、楝、楊等樹很普遍,而長的最多的就是刺槐了,因為它易栽易長,木質堅硬,制作的家具經久耐用,很受農家的喜愛。我家老屋的前后就長了不少樹,最多的也是剌槐,間雜著幾棵如蓋的'楝樹,滿眼望去,青青郁郁,一片蔥綠。爬樹是童年的“必學技術”,因而爬得最多的也是刺槐了,它表皮粗糙,手不滑,最能體現爬樹的速度了,搓幾下手,吐一口唾沫,猛蹭幾下,就到半腰,在小伙伴的注目中,迅速攀到樹頂,隱身樹中,任顫落的槐花跌的滿頭滿身,臉上卻笑的燦爛無邊。因為爬樹總免不了遭受皮肉之苦,不是肚子上多了幾道紅杠杠,就是手上被蹭破了皮,最痛的莫過于被戳入長刺了。每每此時,回到家中,少不得母親的呵斥,卻又忍痛讓母親輕輕地用縫衣針為我撥去長刺。
雖然槐樹長的并不美麗,甚至有點丑陋,表皮開裂、針刺滿桿,然而我還是受到槐樹的饋贈。每年槐樹開花時,母親總要選擇那些含苞未放的槐花,摘下一小淘籮,用水洗凈,放點鹽漬一會,伴點辣椒炒一盤槐花菜,給我們解饞,那槐花的嫩、甜、香,讓人食欲大開,一碗飯一會就扒下了肚。
真正見識槐樹的好,認識它的作用是在20年前,那時,家前屋后的槐樹已成材了,家里蓋房子,缺少資金,父親就伐去了大部分的槐樹,用來做桁條、打門窗、制家具。父親說,家前屋后的樹中,只有槐樹,結實、細密、韌性足,什么都能做。他用桐油把門窗油的锃亮,淡黃色的木質在油層下愈顯清晰,讓人賞心悅目,那個老屋,槐樹算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而我們仍會在五月吃到母親親手炒的槐花,歲月在不知不覺中流淌,那一年,也是槐香滿地的五月,母親卻去世了,留下了一樹槐花寂寞地開放。
老屋后的一棵剌槐是母親親手栽植的,當別的樹木陸續(xù)被意楊、銀杏取代的時候,這棵樹雖然經濟效益不高,樹形不美,卻一直舍不得砍掉,看著滿樹滿枝的花,我就想起了平凡賢淑的母親,那些花的馨香,如同母愛,點點縈繞在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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