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臺的聲響抒情散文
踏入蒼臺小小的村落,我的感動一如我的心跳,起伏不止。
與我萍水相逢的父老鄉親吟訴的古老彝語,熱烈地環繞在我左右,化成一串串細碎的音符,讓我溫馨;從遙遠部落走來的土掌房啊,將我的好奇心,輕輕晾曬在屋頂圓圓的草垛上。
春天的暖陽下,蕎麥花在村口坡頭張揚,肆意歌唱;大龍樹聳立在寨子的最高端,搖擺枝葉與空谷山風應和,入居枝頭的'鳥兒,呼朋引伴賣弄婉轉的曲子。
在南高原,在這個滇東南的大山腹地,許多古老的彝族風俗、傳統,完整地保留著。精心寫入彝族鎖鑼舞、土司樂、煙盒舞、铓鼓舞等民間舞樂,彝家厚重的歷史被鮮活地雕刻在傳統的“木刻分水”,懸掛在歷時百年仍高傲挺立的土掌房的身軀上。
歲月里的納樓土司已塵封了過往,畢摩(祭師)的誦詞仍庇護這一方安康;彝族子民在山間揮汗而歌,把歡唱穿越詩意的土壤。
順山而上,層層梯田撰寫博大的堅韌,破土春苗敲打拔節的聲響。
房前屋后,桃紅柳綠、炊煙裊裊;溝里的蝌蚪,低淺游戲;那一柄閃動的荷鋤,悄悄聆聽花開花落的惆悵。鄉野的意境,圖畫般舒展、釋放。
走在蒼臺的青石板上,阿達(阿爸)手中跳躍的蘭花煙頭,悠然綻放;阿嫫(阿媽)纏綿的歌聲,掀起陽光,羞答答地開合;孩子蹣跚的身影從巷子盡頭,慢慢地,清晰起來,晃晃悠悠向前延伸。
在蒼臺,每條狗狗都那么獨特和優雅,每頭老牛眼里都開滿溫柔的花。彝家的淳樸善良,掛在每個人祥和、恬靜的臉龐,耳濡目染,狗狗也矜持起來,對行走在小巷里的陌生人從不追趕,在我主動招呼時還非常友好地靠過身來,搖尾親近;從我身旁經過的老牛,回眸一瞥,暖暖的笑容竟洋溢出眼眶。
阿普(爺爺)手中醇美的轉轉酒盛滿慈祥,阿漫(奶奶)反復強調索瑪花開時要再來的叮囑徜徉耳旁。
迎客調在拍打我柔軟的感動,敬酒歌安撫著我迷醉而快樂的芳香。
村落里的溫暖,遍布我的呼吸,打歌起舞,為我鋪排一片燦爛陽光。
崇虎為祖、以火為魂的民族,在時間縫隙里掙扎的自立自強,讓美滿的日子艷麗得固如磐石,恬靜、淡然的幸福在風中一遍遍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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