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雨抒情散文
曾經去過北方,那兒的雨,來無征兆,去無蹤影,來去匆匆,恰如北方人的豪爽性格,爽快、利落,極少拖泥帶水、更少陰雨連綿。
而我的故鄉江南,下起雨來,卻著實不同。
在彌漫的霧雨之中,水天一色、景致朦朧,空氣中處處是水分、氣息中滿滿是濕意,細雨濕衣卻難以看見,一夜春雨卻不礙明朝杏花,這可能是江南雨季給人的第一印象。江南的雨不會滂沱而下,卻會淅淅瀝瀝、纏綿不絕。但總歸也有例外,那就是上海人都熟悉的夏日雷陣雨。
小時候住在上海老城廂的弄堂里,印象最深的就是夏日里那一聲聲的“落雨嘍”。每次外公外婆就會匆忙地去收衣服,而我也就納悶好奇為什么在七、八月份大家怎么就知道要下雨了呢?想必一定有其特別之處吧。
七月的一天,酷暑難耐。七月底嚇人啊,38度天天有,唉……我倚在窗臺上,看那天空灰白、熱氣炎炎,祈求痛痛快快來場透徹雨,打破那沉悶的.天空、驅散那炎熱的空氣。這時,臨近黃昏,天突然暗了下來,一塊塊深色的云彩快速移動,天似乎壓了下來,氣壓像是高了很多,給人一種陰森的窒息之感。
“要下雨了”,外公走來講道。只見弄堂里家家戶戶都在收起晾曬的衣被,玩耍的孩童也在急匆匆地往家趕。天似乎更低了,云也越來越厚,天仿佛變成了夾雜著幾絲橙色的紫色,黑云翻墨,天地朦朧。終于遠空的一道閃電,隨之一聲石破天驚的雷聲,大雨像瀑布一樣落下。
這雨下得痛快,堪稱瓢潑,猶如傾倒;這雨下得喜樂,人人立于窗前,喜那熱氣散去,樂得涼意襲來;此時雷聲隆隆,風疏雨驟,“飛流直下三千尺”,傾盆如注。
漸漸地、漸漸地,雷輕了、雨小了,驟雨初歇,風輕云淡。夜幕慢慢籠罩,我和外公拿了躺椅去乘涼,此時星星、月亮都出來了,清澈、明亮,卻又遙不可及。此刻地濕濕的,花兒、草兒都發出喝飽水后滿足的咕嚕聲,一切都是那么的靜謐、愜意……
這是一場我經歷過的最大的雨,但是鄰里沒人因雨帶來的不便而沮喪,都很輕松、開心。我突然有所觸動:這場雨來得不突然,走得不匆忙,才給人們一種享受。這何嘗不是做人的一個道理呢。
靜靜的夜色中,林俊杰的《江南》回想在耳邊。想那江南煙雨、煙雨江南。
故鄉的雨,時時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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