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浪里的故鄉抒情散文
每年的這個時節,故鄉的稻子就成熟了,一片金黃,帶著它獨有的體香。我常常感動于田野里自然生長的那些生靈,荷葉田田、麥浪滾滾、稻花飄香……很多時候那些不起眼的風景需要我們仰視才能看得真切、透徹。
離開故鄉并非我的本意,住在城里,心里仍舊惦念著故鄉。或許是遠離故鄉的緣故,每到節假日,我總會莫名地感傷。有時候,由于工作不順、瑣事纏身,困頓的時候常常給家里打電話。母親會告訴我故鄉的櫻桃紅了、枇杷黃了、麥子熟了、稻子要收割了……這是來自故鄉最原始的聲音,能慰藉心靈。
故鄉的稻子播種在陡峭山間的梯田里,從冬到夏變換著色彩,像在自然的稿子上抒寫的一頁頁情詩。蔚藍的蒼穹下,白云悠悠,清風徐來。
村子的東邊有一塊臨溪的空地是父親專門用來種稻子的,那些肥得像糯米一樣的土壤,每年都能有好的收成。金黃的稻芒收盡天下最美的風景,沉甸甸的稻穗把豐收的喜悅推向高處,推向藍天,推向一種歷盡滄桑后的成熟。
一捆捆稻子被父親收割,然后用棍棒脫粒出飽滿的.米粒。稻子脫掉谷殼,就像我們的故鄉被歲月脫去了盛裝;稻子赤裸著捧出全部的體香,就像我們的父輩攥緊雙手,在艱辛耕耘中給予我們全部的愛和希望。稻子入倉的時候,母親會小心翼翼地篩選幾斗粒大的稻子脫粒成雪白透亮的大米,做成米糕。一顆顆米粒組合成了一個個潔白的面團,蒸氣里散發出沁脾的米香,香氣里有故鄉的鎮定和從容。即使是燙嘴,也忍不住咬下去。
母親前幾天在電話里說,等稻子曬干了,做了米糕給我們送來。蝸居城市,我還能吃上來自故鄉的米食,這是故鄉和父輩們給予的饋贈。每一粒麥子里都棲居著一顆牽掛的心,我們離開村莊,在城市里尋找生活的坐標,而一茬又一茬的莊稼順著季節的脈絡仍舊生長在故鄉。
故鄉里有蟲禽鳥鳴、風雨和暢、稻浪飄香;故鄉里有左鄰右舍、摯愛親人、父慈母祥……頓然,有一種想流淚的沖動,是豐收,亦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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