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薺菜蘊鄉情抒情散文
早春二月,柔柔的小風吹過,融融的陽光抹過,鄉村的田埂上、溪頭邊,便破土拱出一片片、一簇簇綠紫相間的薺菜。那嫩綠的齒葉,那鵝黃的小花,那沾著溫馨泥土的根須,無不溢著怡神的`春的氣息,向人們展示著大自然中生命的律動。
薺菜的葉和根可食,花也好看,那白燦燦米粒般大小的花兒,熱烈似迎春,淡雅若春雪,星星點點,疏密相間,綻放在潁河岸邊。
記得在那些歪歪斜斜的歲月里,人們饑不擇食,常常用野菜糊口。每至春天,挖野菜自然而然就成了我們這些毛孩子的“職業”。只要呼到誰在村里吆喝一聲“挖野菜嘍!”頓時,便會從各家各戶中擠出一個個小腦袋,挎著爹親手編的荊條筐,拿著個小鏟子,象出籠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奔向草田埂、小路旁、潁河灘,去挖薺菜。
初春的原野,惠風和暢,春陽暖暖。我們一邊兒挖著薺菜一邊兒唱道:“薺菜薺菜根兒香/娃兒挖菜到后晌/娃兒娃兒別貪玩/回家晚了急壞娘……”潁河岸邊生長著很多的薺菜,不一會兒便能挖上一小筐。我們便在潁河灘上嬉戲、瘋呀野呀,直到誰的娘喊回去吃飯,這才追逐著向家跑去,撒下了一路笑聲和一路薺菜。
薺菜的吃法多種多樣,按照各家人的口味,或炒,或蒸,或做湯,或腌咸菜,或蒸饃饃,或剁成餡兒包餃子,可以隨意調劑。就說這涼拌薺菜吧,把薺菜擇洗干凈后,用開水汆一下,把瀝干水裝入盤中,加上姜末、蒜泥、醬油、陳醋、花椒油,攪拌后再淋幾滴麻油,一盤涼拌薺菜就做好了?瓷先ツ劬G綠,聞起來香噴噴,吃起來脆生生,真可謂吃在嘴里美在心里。所以有民諺說:“吃了薺菜,百蔬不鮮!薄叭氯,薺菜當靈丹”。
說到薺菜,這里還有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小時候聽老人們說過在唐末,丞相之女王寶釧拋繡球選婿,繡球拋中乞丐薛平貴,丞相不允,薛平貴與王寶釧私奔長安城南五典坡。婚后適逢西涼國反唐,薛平貴奉命西征。戰亂中,薛平貴被西涼國俘虜,并招為駙馬,王寶釧只身一人守寒窯一十八載,終于等來有情人。十八年中,王寶釧靠挖薺菜充饑艱難度日,挖光了寒窯附近所有的薺菜,因此寒窯周圍方圓幾里地,從此不再長有薺菜。
我時常會這樣想,王寶釧十八年的堅守,一定也與春天有關。春天來了,不僅有綠綠的薺菜,更有薺菜一般綠色的希望啊。“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小小薺菜見證了王薛之戀的艱辛,給后人留下一段凄美愛情的佳話。
春天來了,又是一個薺菜飄香的季節。離開故鄉已經多年,內心深處時常涌動著一種難以言狀的情感,牽動著我眷戀著故鄉,眷戀著孩提時的伙伴,眷戀著那生在貧脊土地上給人們以營養和希冀的薺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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