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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灶臺抒情散文

時間:2021-03-11 14:22:12 散文雜文 我要投稿

我家的灶臺抒情散文

  很長時間,灶臺是我家最具人氣的地方。

我家的灶臺抒情散文

  灶臺砌了三十幾年,它的唯一設(shè)計者是父親。父親單打獨斗,從黎明到黃昏,一個整天完工。灶臺由磚頭壘成,方方正正。煙囪筆直挺拔,透到外面,羞澀地探出頭來。灶臺可支兩口鐵鍋,一大一小——大的燒飯,小的熱菜。

  記得灶臺砌好后,父親買了一口“尺四鍋”,用一塊雞蛋大的沙石細(xì)細(xì)打磨,嚯嚯的聲音頗有些節(jié)奏。鐵銹除盡,鍋里變得锃亮。接下來便是母親的事了,抓進(jìn)一把劣質(zhì)茶葉,放滿一大鍋水來煮。鍋開,水黑,清洗。再燒一鍋糯米粥。揭開鍋蓋,只見長長的米粒在鍋里翻滾著。糯米粥的顏色黑而黏稠,倒掉,再洗凈,搽上菜油,大鍋就可以使用了。

  我讀高中時,再冷的天,母親依舊起得很早,在灶臺邊燒火。同樣起早的父親則在堂屋里叮叮咚咚地做著木工活。等鍋里沸騰了,母親會喊我看粥鍋——灶膛里的木柴雖燃燒殆盡,但威力仍不可小覷。捧著書的我,一心二用,常常因看書入了迷,把粥湯溢出鍋外,流得到處都是。母親心疼得要命。父親則笑笑,說:“也好,就當(dāng)飯吃吧。”近水樓臺的`我,常常利用看粥鍋的特權(quán),不等米變得稀爛,盛起一碗來款待自己,就著燉爛的老咸菜,呼哧呼哧喝下,爽口得很。

  這幾年,我們兄妹幾個的日子如灶膛里的火焰漸漸紅旺起來。可是,父親的身體卻每況愈下。三年前,父親動了手術(shù),虛弱得猶如風(fēng)中之燭。一日,一鄰居匆匆找我,說我家的煙囪正對著他家新砌房屋的大門,不吉利,懇請我把灶臺拆掉——委屈的表情讓人不忍拒絕。當(dāng)時,父親的病情正在加重。可是,父親把我喊到床前,囑咐我拆掉灶臺,說:“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當(dāng)晚,父親就斷了氣。我尊重了父親的意見。拆的前一天晚上,摸著溫暖的灶臺,我的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父親“二七”的時候,灶臺拆了。兩個瓦匠,幾分鐘時間,父親曾經(jīng)壘了整整一天的灶臺被拆了。廚房里一下子空蕩蕩的。拆之前,我給灶臺拍了張照片。我想把灶臺留在記憶深處,連同我對父親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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