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的味道抒情散文
那一年,我上初一,父親染上了抽煙的習慣。開始每天只抽一兩根,沒過多久,煙癮越來越大,每天都要抽半包或一包。
我從學校回到家里,當父親從我面前走過的時候,我便聞到一股刺鼻的煙草味,從此,在我幼小的心靈里,這便成了我對父親反感的原因。
母親擔心父親的健康,勸其戒煙。父親總說好好,我這就戒。誰知道沒過幾天,父親又控制不住去抽,反而比以前更加變本加厲。我深深地知道,父親已經徹底上癮了。
有一次,父親煙癮上來,向母親要錢買煙,母親死活不給,結果,父親打了母親。母親將此事告訴我的時候,眼里噙滿了淚水。
那天下午,我打算對父親攤牌,我以我的成績做賭來換取父親戒煙。父親終于妥協,決定這次徹底戒煙。
幾個月后,我再也聞不到那股刺鼻的'煙草味了,母親也露出了久違的笑。一次,我向鄰居要了一根煙,恭敬地遞給父親說,鑒于你這段時間的表現,我特意賞你一根抽。父親接過去把它折斷扔進垃圾桶里,然后朝我笑笑,我也笑笑,他的意思我懂。
好景不長,父親煙是徹底戒掉了,但是又染上另一惡習——酗酒。家里晴朗的天空頓時又變得陰霾起來。
他愛酒,但又不勝酒力,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母親都坐在床角,一邊等父親歸來,一邊抹眼淚。
平時父親都是沉默寡言,喝醉后就變得話多起來,拉著我對我訴說很多大道理。我在旁邊淡淡地聽著,濃烈的酒味讓我無法呼吸,只覺他瞬間變得如此陌生。
有好幾次,我對母親說,咱們走吧!離開家,離開他。母親把我摟入懷里,聲色俱厲地否決了我的想法。
一次我和幾個好朋友相聚,大家談起自己的父親都充滿了自豪。只有我在一個角落里默默地喝酒。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喝酒,也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喝醉。
當好朋友把我抬回家時,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我一直在吐,無休止地吐,直到吐得東方亮起魚肚白。
天亮的時候我清醒了,母親看到我清醒過來,激動得雙淚盈眶。我拉著父親的手微弱地說,以后別喝酒了,好嗎?為了你的健康,也為了咱們這個家。父親重重地點點頭,隨即,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
戒了煙酒的父親變得勤快起來,每天都早出晚歸下地干活,母親的臉上也時常掛著笑容。
那個布滿陽光的下午,我對父親說,走,我和你一起下地干活。父親撣落一身的塵埃,扛起鋤頭對我說,走。我從父親撣下的塵埃中,聞到了一種特殊的味道,沒有刺鼻的煙草味,沒有濃烈的酒精味,那是一種充滿陽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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