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鄉感受故園的秋天的散文
當蟬聲漸遠,當大雁飛向南方,是誰,以一種靜立之美,玉立于紅若霜楓的枝頭?是誰,用源于季節深處的低語,在感動的傾訴里用成熟耗盡表達?
心似箭,瘦了蔥蘢樹木。此刻,有誰在聆聽,那些花兒凋謝的聲音?還有那最后一抹腮紅,隨著最后一滴露珠的滑落,像野碼頭邊的河流,吟唱著淺淺深深的足跡,不肯回頭……
這是抒情的獨白,生動著的空曠,注定秋天走向永遠,也令我的心晶瑩剔透。一種感動,沿著翠綠至金黃的夢之谷上升,并和你一起,走入季節深處。
這是一個怎樣的季節啊。翻開秋高氣爽的農事,稻子就齊刷刷地黃了。玉米也高舉紫纓,亮出秋天的旗幟。還有那高粱如炬,在世世代代的隴中之壟上,把春天的諾言一代代傳遞。此刻,我已感到,父親的血和血管已摩擦起電照亮鐮刀,起伏的心潮正伴隨黃橙橙的稻浪一陣接一陣地翻涌;母親正把一只又一只麻袋的心事灌滿,將忙碌的傍晚拾掇得井井有條。一群鄉妹子,頭裹五顏六色的紗巾,清脆的笑聲與嘟嘟豆鈴相和……我賴以生存的家園啊,收割機下地一響,談笑間稻谷便堆成了小山、辣椒染紅了院墻、被秋天醉倒的莊稼漢們,臉上皺紋里也飄出濃濃的酒香……
這是怎樣的一種時刻。當大雁馱走沉甸甸的輝煌,當疲憊的收割機開始冬眠,當最后一片葉子,悄然跌入大地的懷抱,當天空高遠、大地蒼茫,故鄉啊,是誰的枕邊,那撕開一角的信封,正大口大口地吐著鄉情?是誰,在遠離你的地方敲擊著電腦,而心,卻在一條懷舊的路上,行走在你鄉村深處?
今夜,就在今夜,故鄉啊,就讓我的睡裙鼓蕩成無塵的翅膀,讓我在夢中再一次趕回家,把鄉情種進秋天的'土壤。讓我再一次傾聽那支來歷不明的民歌,打濕我久違的帶花邊的兒時舊夢,然后沿著田埂回到從前,把稻草折成草帽,把童年折成純真。那時,我定會聽到母親漫山遍野的呼喚,和村邊遠遠傳來的牧歸的鞭哨……
故鄉啊,就在今夜,就在你郁郁莽莽的秋天,我聽到歲月的長笛已翻越鄉山萬里,看到乳名和童話,都已長出胡須和粗辮。而我仍緊握你的名字,在今夜,在落地無聲的秋雨里,在徹夜難眠的北斗星光中,閱讀著你的履歷,承接著你的堅韌,感受著你的滄桑與輝煌……
故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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