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我的舅舅散文
清晨第一個電話傳來噩耗:舅舅走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舅舅走了意味著什么,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淚水洗滿雙頰,這是不可能的事啊?舅舅是一個善良、正值、勇敢、包容、堅強、健談的人,我從來沒有將舅舅劃入到老年人的行列,他不可能就這樣離我們而去啊!舅舅的內心是年輕的,從年齡和輩份上講他是我的舅舅,而實際上他卻是我的朋友。
第一次見舅舅是七年前那個陽光燦爛的夏日,我一只腳踏進死神的大門,另一腳在門外掙扎,舅舅的笑能感染人、帶動人,他說的話像是磁鐵一樣帶我走進與死神抗衡的道路上。由于心理和年齡的差距,我感覺和舅舅之間有一堵墻的距離。我只能遠遠地仰視著他。
既便如此,我們的交集還是不斷地產生,每一次都讓我感激涕零,春節出于禮貌,我發去了問候短信,舅舅很快打過電話,問東問西,他說話沒有架子,沒有繁文縟節,舅舅說不管有什么困難,都可以和他講,心理上有什么想不通的,經濟上有什么困難,他都無條件地支援我。這倒讓我不好意思了,我覺是既是長輩就應該得到應有尊重與愛戴,可是舅舅,在我面前從來沒有一點長輩子的架子。幾次三番的電話之后,我們之間真得就沒有了芥蒂,也就不客氣起來了。
以后每次舅舅來北京,不管多忙,總會抽出一點時間來看我,給我帶來寧夏特產,為我帶來許多寶貴的人生經驗和生活經驗,但是舅舅來北京的每一次,從來不給我添一點麻煩,盡他最大的可能為我省去體力,每每離開的時候總會給我留下一些錢。
前年舅舅再次來到北京,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在車站等了我半天,他住在六樓,怕我上樓不方便,就提前在附近找好的地方,讓我好好休息。可是當我告訴他,我能爬上六樓的`時候,舅舅高興得說話都語無倫次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健談的舅舅如此失態過,更想讓他看看我的進步。與舅舅一同上樓的過程,舅舅左手拿著所有的東西,用右手扶著我,我說不用,我能行,舅舅說坐車久了,等休息過來,再自己上樓吧。這種體貼的關懷,我無以回報,就堅持一個人上了樓,從一樓到六樓,舅舅始終是一只手提東西,另一只手隨時準備扶我。進了屋,舅舅拿出了很多水果和零食,恨不得一下子都塞進我的肚子里。
也就是在那一次,我們倆一下子拉近了距離。從聊天中,我得知舅舅雖然比我大二十六歲,可是他的心態卻一直很年輕,與時代緊緊相連。他退休在家,從不閑著,養老院,孤兒院,他時常去看望,每次都不空手,財物他從來不放在心上,只要看到大家好,他才會真正的開心。他還義務講解家和之道,傳遞正能量。退體之前,在單位他是領導,為人正派,語言組織能力極強,退休后,他發揮自己的特長,服務一方百姓。
和舅舅聊天,我能看到生活是多么美好,前途的光明和人生積極正向是分不開的,在他面前,我只想收起自己的一切假惡丑,也將自己最積極的人生態度拿出來,與大家一起分享。
舅舅就這樣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我,改變著我。習慣了積極向上,生活也真得沒有那么困難了。
今年,再次見到舅舅依然是在北京。當我們四目相對時,我差點流出了眼淚,昔日神采奕奕、容光煥發的舅舅而今在我面前極力克制著自己,滿臉憔悴,沒有一點精神。舅舅那雙有力的大手如嬰兒一般軟弱無力,我抱住舅舅的那瞬間,心里咯噔了一下,半年不見舅舅怎會這樣?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舅舅輕輕拍拍我的肩說:“真高興見到你!”我一下子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從我第一次見到你一切都越來越好!今天我們又互相見面了,一切都會越來越好!”
但是舅舅已明顯的體力不支,他得休息,為了讓他好好休息,我們就在另一個房間里聊天,可是舅舅畢竟是識大體顧大局的,他稍事休息,就出來招待我們。我走得時候,舅舅把能帶的東西都給我準備上了,看著他那架勢,恨不得把家搬給我才覺得心安。我不知道是該拒絕還是該接受,但是一想到舅舅的誠心誠意和目前的身體狀況,我照單全收,舅舅開心地笑了。
之后也去過兩三次,看著舅舅體力一天比一天好,我也放心了,以為舅舅過了最艱難的時候,一切都會越來越好。在北京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舅舅回寧夏了,之后,我發過幾次祝福,真心地祈愿舅舅早日康復,可都石沉大海,從別處打聽來消息,舅舅一切都在良性運行中。也是在第三者的口中得知舅舅身體每況愈下,可是舅舅的堅強讓每一個在身邊的人都豎起大拇指,舅舅從來不叫疼,不說難,每一位照顧他的人都感覺他正在良性運作。可是舅舅的身體已經被雙癌掏空,依然堅強樂觀,給每位親人生的希望!
我佩服舅舅,不僅僅是在他有生之年為人正值、善良,更是他面對疾病所表現出的樂觀豁達!
可是舅舅還是走了,多少個不情愿,他還是離開了。多少個舍不得都沒有將他留不下!愿舅舅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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