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優(yōu)秀散文

孝子優(yōu)秀散文

　　清晨，天剛蒙蒙亮，鄭雨已經(jīng)起了床，天命之年，睡覺少了，早成了習慣。更重要的是，鄭雨到了上有老，下有兩代小的年齡，兒子、兒媳外出打工，春節(jié)回來一次，孫子放在家里，成了留守兒童。年近八十的雙親還在，已經(jīng)到了風燭殘年的時候，做不了飯，老父親不能自理，前年腦血栓留下了后遺癥，語言不清，哈喇子不停地流。鄭雨一個堅強的漢子已經(jīng)駝背，瘦骨嶙嶙，皺紋過早地彌漫全臉，鄭雨總是風趣地說，看我的臉比世界地圖還復(fù)雜。

　　鄭雨麻利地洗了一下手臉，拿來豆?jié){機，放上黃豆、黑豆、花生、大米、小米、薏米、黑米不下十來種糧食各少許，水加至刻度線以上一厘米，啟動開關(guān)。然后把面包、點心、黑饅頭放到微波爐加熱。立馬走向隔壁房間父母親的臥室。

　　父親等待著大小便呢，心痛兒子沒有叫喊，昨晚午夜兒子來過，方便了一次，現(xiàn)在要求不是那么強烈。見兒子進來了，老人說：

　　“不著急，多睡會吧。”

　　“那怎么行，人有三急，耽誤不得。”鄭雨說著話，已經(jīng)走到了老父親的身旁。老人順從地配合著兒子完成了早上的功課，淚水已經(jīng)縱橫全臉。為了少給兒子添麻煩，老人晚上盡可能地少飲開水，晚飯流食少吃一點，可是兒子總是晚上熬湯給二老補身子，一片心意二老很難拒絕。鄭雨是個爽直性格的漢子，總是說：

　　“人誰無不老的時候，養(yǎng)小就是防老，我現(xiàn)在做，是兒子將來的榜樣。”

　　孫子也挺乖，總是嚷著：“我將來喂爺爺吃飯，做爺爺?shù)男」展鳌！编嵱隂]有委屈和怨言，覺得孝敬老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有時不及時，老父親尿在炕上，心里好是自責，老父親倒是先道歉：

　　“人老了，真是沒出息，竟做這樣的事，給你添麻煩了。”

　　鄭雨紅著臉說：“爹，這是兒子不及時，怎么怨得了您老，快別說了。”另一頭的老母親已經(jīng)感動得熱淚盈眶，喃喃自語：

　　“我們一輩子做善事，修來的福啊。”說著話，鄭雨伺候著老爺子穿上了剛洗過的衣服，順便把母親的衣服拿走了。

　　“還不臟呢，才洗幾天。”老母親心疼地叫著。

　　鄭雨把老人的衣服放進洗衣機，這邊豆?jié){糊糊熬好了，拿上溫好的面包、饅頭，端起豆?jié){機又奔向老人的臥室。兩位老人已經(jīng)在餐桌上等候了，鄭雨給二老倒上糊糊，從冰箱里取出幾樣小菜，放在二老面前，又出去忙著別的事了。

　　這邊鄭雨的老婆英子已經(jīng)起來做飯，廚房里邊叮叮當當忙個不停。小孫子揉著剛剛睡醒的雙眼，吵著奶奶要吃飯。

　　“馬上就得，趕緊洗臉，乖孫子。”英子一邊招呼著孫子，一邊切黃瓜、裝碗、勾兌醬油、醋、香油、涼拌菜佐料。瞬間，菜、飯、雞蛋上了餐桌，乖孫子狼吞虎咽，吃得倍香。英子細嚼慢咽地瞅著孫子，臉上幸福蕩漾著。鄭雨抽忙的空當進屋扒拉了幾口飯，大口咬著饅頭又出去涼開剛洗的衣服，繼而又回來把多半碗米粥直接倒了進去，還是大口地咬著饅頭去老人屋里收拾碗筷、豆?jié){機去了。

　　早上的忙碌之后，英子送孫子上學(xué)，鄭雨拿起農(nóng)具去麥田澆地去了。英子剛動了手術(shù)，還不能下地勞動，況且二老現(xiàn)在也不能長時間離開人照顧了，英子在家里也閑不著，收拾家務(wù)、院子里種菜、做衛(wèi)生，把個小農(nóng)家收拾得干干凈凈，真是個賢惠女人。二老有啥需要，英子隨叫就到，把二老感動得逢人就夸。

　　地里的活兒就只有鄭雨一個人忙活了，鄭雨好強，老莊稼漢也有把子力氣、身體還行，想著可愛的孫子，兒子兒媳都挺上進，二老也挺滿意，鄭雨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今天六畝小麥要澆上七、八個小時，鄭雨帶上了午餐，一瓶啤酒一個火腿腸還有三兩花生米。現(xiàn)在生活條件好了，吃穿不成問題了，鄭雨再吃上面舍得花錢，他想的是他不能垮，他垮了這個家就垮了，自己壯壯的，是一家人的幸福。剛剛五十歲，就過早地衰老了，頭發(fā)花白，黑黝黝的'臉膛，干瘦有些駝背的身軀，尤其那肥大的褲管，好像兩個木棍在里面擺動，身體的過早支出，判若六十歲的模樣，只有那雙眸，閃爍著幸福的亮光。

　　下午四點多鐘，鄭雨澆完小麥，回到了家里，直奔二老的屋里。看見兒子曬紅的臉堂，二老心里好是心痛，老母親急忙倒水，要兒子先歇歇，喝碗水。鄭雨坐在二老面前問這問那，又給二老講外邊發(fā)生的事、講田里的莊稼模樣，老父親也是老莊稼漢，種田的把式，談起種田話匣子就打開了，老伴一邊給他不停地擦拭著哈喇子，一邊微笑著聽著。想當年老頭子也是有模有樣，種田種得好，名聲響當當，老了落成這般摸樣。

　　晚上九點半，兩集電視劇結(jié)束，鄭雨照例端來了燉好的湯，伺候二老喝下，鉆了被窩，鄭雨才去忙自己的事。

　　十點半鐘，老人酣睡了，孫子睡香了，鄭雨、英子在被窩里討論著明天的事，英子輕輕地捶打著鄭雨的腰部，逐漸動作慢了下來，一家人進入了甜蜜的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