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絮語抒情散文
曾幾何時,秋雨秋風的綿綿瑟瑟還縈繞在腦海:雖然西伯利亞的寒流,襲成了風卷枯葉的狂舞,迫使樹的精靈進入涅磐前的最后一次表演!我們卻依然能夠在心里吟唱著:待到秋風起,秋葉落成堆,能和你一起枯萎也無悔!
轉眼之間,就進入了小雪的節氣。可是好多年了,人們在這個節氣里,只是感受著蕭殺的清冷,卻很少能見到漫天的雪花飛舞。一天又一天,籠罩著干燥饑渴大地的,是越來越嚴重的霧霾氣息。
終于,天陰了,下雨了。
雖然,這冬天的雨,不像春雨,能帶給人們復蘇大地催生萬物的喜氣;也不像夏雨,能讓人透過聲情并貌的萬千形態,感受到生命的張力和欲望;就是秋雨吧,雖然不具備春雨的蓬勃和夏雨的張力,但它伴著秋風釀嚴寒掃落葉的干練,也給人展示著幫大自然更裝換季的威力。
與以上的季雨不同,冬雨,在萬木凋零的肅殺世界里發生,無論是從天時、地利還是人和的角度,都很難引起人們的振奮,進而留下深刻的印象。因為這個季節,人們渴盼的是漫天雪花的飄灑飛舞。
那漫天的飛雪,不但能為大地梳扮銀妝,能為生活增添浪漫,還能在每一個人的內心世界里,醞釀創造著純真至情的童話。即便是在最現實最沒有想像細胞的頭腦里,雪也能成為冬小麥和其他農作物度過嚴寒而編織的被子。
與雪的晶瑩、浪漫、溫馨與纏綿相比,無論從外觀的景象與內心的感覺來說,冬天的雨,就更不容易招人待見。
然而事情都是具有兩面性的。
你如果把心氣沉下來,靜靜地去體驗,在連日的干燥清冷過后,依然能夠感受到冬雨那無奈中的潛在魅力。仔細想想,它不事張揚,耐性充盈,心甘情愿的沐浴著苦焦之季的干草衰木,以毫無功利的心態,將世間的喧囂和浮塵浸漬為濕軟的霧氣輕音,蒸發融解掉了干澀冷冽的清冷,給人帶來的是一番濕潤柔情。這應該是其它季雨所不具備的品質。
真的,你感覺到了嗎?
如果沒有,請以隨遇而安的`心態來面對她,拂平情緒中輕浮的成分,沉穩下來,就一定會感覺到的!
冬雨,給人們創造的是別一番情境。
早晨起來打開窗子,雖然沒有看到漫天雪花,然而正在下著的安靜沉穩的雨,那含蓄默然的氛圍,也會感染人產生別一番情緒。聯想起孟庭葦的《冬季到臺北來看雨》,那種“沒有人比我更懂你”的人生感受,還有“輕輕回來不吵醒往事”的閱歷后的心境,都昭示著冬雨之于人生、之于大自然所具有的內在魅力的不可抗拒!
當然,冬日里漫天大雪,更能讓人憧憬,引人去想象:手挽手踏雪尋梅,肩并肩夜雪支帳!可是這些冬天里的浪漫情景,真的快要變成童話了。人類毫無節制地索取,破壞了生存環境的自然規律,很多現象都難以解釋了。過去不下雪的南方,出現了大雪封山的反常氣候;應該下雪的北方,冬天的雪卻越來越讓人望眼欲穿了!
一年比一年嚴重的暖冬效應,破壞了冬天的雨水賴以變成美麗雪花的化妝間,冬雨失卻了將自身變得更加華麗晶瑩的客觀條件,只好以素面朝天的容顏,直接撲向了干涸的渴望滋潤的大地。
沒有妖嬈的華麗外表,也沒有了眾人推崇的凌厲自負,冬雨顯示出的是一種天然的平和,以純真至本的體溫,與多情的土地相吻。她內在的情欲依舊,只不過更加質樸,更加纏綿,更加純真。看似多了幾分柔性,卻更加體現出一種心無旁騖地投入。
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冬雨如同處子般文靜,不緊不慢、不聲不響地,用自己的韌性,將冬日里那灰蒙蒙的天空,一遍遍進行著反復地淋浴沖洗,一心想還給人們一個明凈的世界。看著她的努力,人就會收斂起種種的非分之想,驅除了內心的浮躁,在干燥清冷的冬天里,專心專意地感受著濕潤的纏綿與柔性的溫暖。
即便是夜幕降臨,即便身處異地,那冬雨中的朦朧燈光,稀疏的樹影,也會讓人從金璧輝煌與燈紅酒綠中走出來。因為它所創造的溫情和柔性的環境,更容易讓人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想像著她在溫馨房間里那睡夢中的甜蜜樣子,心里會泛起濃濃的蜜意。即使是走在回家的路上,為了怕吵醒她,你的腳步都會放慢放輕的。
無雪的冬天里,人們應該更加珍惜這樸實無華的冬雨。
人類對自然環境無休止地破壞,已經造成了大自然的內分泌失調,它的脾氣如同進入了更年期的女人一樣,變得越來越不可琢磨,這恰恰是一種警示:她需要加倍地關心與呵護。聯想到這里,我寧愿把干燥的城市里的冬雨,視為上天痛心的淚水。
面對著無雪的冬天現象,我們更應該珍惜這難得的雨。
她起碼能告訴人們,老天還沒有被徹底地激怒,面對人類的麻木不仁、得過且過,它只不過在發發脾氣,通過自我宣泄的方式提出警示。趁著它對人類沒有徹底喪失信心之前,人類應該好好地檢討自己,盡快樹立起全方位的環保意識,開始真正把保護人類居住的環境當成天大的事兒。
只要大家共同努力,這個世界還是有希望的。你看,幾天的陰雨過后,還是出現了一個清麗的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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