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刻期經典散文
忘記是在哪本書里哪篇文字看到這三個字:印刻期。當時那里引用了幾個例子,其中是說一個男子從小到大一直居住在山莊里,那個山莊里女人很少,多一半都是他的師兄弟,等到了他二十歲幾歲的時候師傅派他下山,下山之后遇到了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從此他就認定了她。剛開始的時候女人對他很好,但逐漸慢慢的開始發脾氣,他處處謙讓著,容忍著她,即使她做了很多對不起他的事情,但始終都原諒了她。雖然還有幾個女子也愛著他,但他始終心里只有當初第一個遇見的女人,并且深深的愛著她。該怎么解釋這種現象呢?后來的人分析說是印刻期,印刻期的愛情,于是我對這三個字就牢牢的記住了。
我總說自己是個不喜歡遺忘的人,實際的確是這樣。譬如木子李。有多久沒見過他了?我忘記了時間,那見到之后有多久沒有說過話?好象是四年,三年,還是一年?我真的不記得了。如果不是那天他用別人的QQ說他是誰的話?我對著視頻里的他幾乎沒有任何印象。
算是巧合么?我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那天他到了我同學哥哥佳的家里,剛好那會我在網上和佳聊天,木子李就站在他的身后,我看不到臉,我以為是佳的母親站在后面,于是問佳后面站的是誰?佳說是一個朋友,于是佳起身離開,木子李開始坐下,視頻里的他看起來有些滄桑,我只是覺得有些眼熟,隨口問了一句他是我們小鎮的么?他回答說不是。于是我沒有打算再聊下去,因為我總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
五分鐘的時間吧,他又發來消息問我在做什么?我回答說是上班。之后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他說他認識我。我有些吃驚。他說他還去過我家,認識我媽和我哥。我滿臉疑惑的問他究竟是誰?他不說他是誰,他只是說認識我的時候我還在念書,并且他比我大的很多。印象里我沒有認識幾個朋友。于是我告訴他,我要知道你是誰?怎么會認識我?他說前一段時間還見過我,只是沒有說話。我聽他說著,他提醒說還記不記得很早以前他幫我奶奶家修過煤氣等,我恍然大悟,問著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他回答說是。
記憶似乎被拉到很久以前,我努力的回憶著這是多么久的事情,似乎是五六年前吧,那個時候我還在念初中,又或者中專,我不記得了。我只是記得有一次奶奶家里的煤氣出了問題,于是他過來修,剛好那天我不去學校,就站在他的身后看著,他問我多大了,我回答說是十六,又或者十七。他問我怎么不去上學?我說著是放假,就這幾句簡短的話我一直銘刻在心。那個時候我看清他的`臉,很年輕,似乎也只有二十幾歲的樣子。修完之后他沒有在奶奶家喝水吃飯,只是洗了手便走了,之后他還會偶爾過來幫奶奶換些煤氣,姑姑和媽媽和他之間比較熟。
我上學的路上偶爾會遇到他,開始的時候會打招呼,慢慢的遇見了只是點頭傻傻的笑,再后來就只是看著,看著身影不曾說話,似乎很久沒有再遇到過了,于是我去外地實習、工作。半年之后又回到自己的城市,他的印象越來越模糊。幾乎有些想不起。再后來的一段日子即使遇見但也不注視一眼。而這一恍就有了五六年之久。
我問他還記不記得我?他說記得。我問他覺得我有沒有長大?他說沒有仔細看過,但依舊問我今年多大了。我回答說是二十二。他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我回答說是沒有。我問他多大?他說比我大很多?我問他很多是多少?他說是六歲。我問他結婚了沒?他說結了。我問他有小孩沒?他說沒有。他問我要了電話號碼,于是我也存了他的,之后他便走了。
回家的路上我總想著是要打電話給他,但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于是我猶豫著。撥通他的號碼后傳來滴滴的聲音,隨后又被掛掉了。我想著他連一個電話都不接了。于是我又走著。聽到手機短信的聲音,打開看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問我有沒有下班?我突然失聲笑起來,是該罵自己白癡還是粗心呢?剛才存的電話號碼居然存錯了一個數字。于是我迫不及待的打電話過去,有些尷尬,的確很尷尬,因為不知道說什么?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他掛了電話,說是在忙。一會打給我。我想著會不會打呢?之后我便走回家,臉上洋溢著笑容。
回家之后他的確是打電話過來,并且聊了很久,關于我的工作,關于他的生活。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第一次知道他家住在哪里?第一次和他說了那么多話。整整六年的時間。盡管他在我的記憶里久遠的已經模糊,但我卻依舊記得他。于是我告訴他,我一直記得你。
他說忘記了認識我那會說了什么話,但覺得我是個不錯的孩子。直到現在。有時候他會在路上遇到我,但我似乎已經不認得他了。我責問著既然你能認出我來但為什么不主動和我打一個招呼呢?他解釋說我是一個女孩,他是一個男人怎么好意思。我笑了出來,說我已經長大。我問他要不要聽我對他的印象,一如從前那么好,親切,隨和,善良,年輕。他笑了,說是這么好的印象,我堅定的回答說是。
我覺得我和他是好朋友的,可以這樣一相情愿么?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否還是把我當從前那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但實際我不是。我想著他已經結婚了,那么還能把他當朋友么?或者當做哥哥更適合一些。所以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種想法,很想把他當做我的哥哥。并且我心甘情愿的喊他一聲。
從那天在網上遇到后便沒有在路上碰到過他,偶爾會打電話聊上一會,或者發信息寒暄幾句。他說每天還是會從我家門口經過,我問他那怎么沒有看到你。他說那個時候我已經上班去了,于是就這樣擦過去了。
一時之間我很感慨,覺得時間總是這么快。即使過去了六年但我為什么還記得他?我給自己解釋說是印刻期,印刻期的回憶。記得又怎么樣呢?圖人家什么呢?這句話是別人說的,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很反感,有些想發火,但終究忍了下來。這或許是一種記憶,因為我總不喜歡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