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無聲的抒情散文隨筆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我孤零零的一個人住在一個大院子里。鐵桿圈成的兩扇門,兩根鐵絲圍成的鎖鑰,關門時中間有個很大的縫隙,于是就用一根木棍插在鎖環中,擋個小貓小狗什么的。
闊闊的院子向來不乏綠色,春天高高枝頭擠滿串串白色榆錢,斑駁樹影下紫羅蘭怒放著高貴優雅;仲夏時節金銀木白色的花蕊剛綻放孕育生命的旋律,山李子已經獻上紫色的香甜;晚秋紅彤彤的火炬樹燒灼著寒風吹落菊花數瓣,串串香甜的葡萄也透射出點點陽光。微風徐來,樹影婆娑,簡陋的石桌,歪斜的木凳,一杯清茶也能靜享淡然。
漏雨的土坯青瓦已走進了記憶深處,取而代之的是水泥紅磚,院子也相比過去小了不少,只有一片蔥綠依然。某天,早已遠嫁他鄉久不見面的兒時伙伴意外來訪,踏著陌生的石板路,她一邊漫步庭院環顧四周,一邊找尋兒時的記憶:曾經摘過榆錢的榆樹還在,但已不是當年的兒臂粗細;蘋果樹依然掛果,但卻再不復當年擠滿枝頭的盛景;紫羅蘭依然生長在大屋前,只是多了山李子;不變的似乎只有火炬樹。兒時的足跡已無從尋覓,孩提時追逐嬉鬧的身影卻仿若昨天。
伙伴撫摸著榆樹沉默良久,輕輕回身:“轉眼十幾年,曾經一起歡笑的兄弟姐妹都已長大離開,你一個人守著清冷的大院不覺得孤單么?”
我微笑……
伙伴走后,不僅捫心自問,一個人孤單嗎?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庭院,是幸福還是落寞?我斜倚木窗凝思,曾經的低矮小屋已窗明幾亮,站在放滿整齊書冊的書架前時常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兒時不曾想的奢求已成真,還有什么不滿足?
一個人的生活好嗎?他人心中的瑰麗星空,雖不想承認,但于我來說永遠是無盡的漆黑虛空。每每到了晚上,鎖好門,鉆進自己的小屋,跟自己說話,想哭也好,想笑也罷,直到一陣倦意襲來,關好窗,倒頭便睡。無論春夏秋冬,每每夜晚入睡,總固執地確認門窗是否已經鎖好,是兒時夜晚入賊的驚恐還一直潛藏在意識深處。簡單的生活在日出日落中重復,時間在歲月的溪水里流淌,淡化了風花雪月的記憶,沉淀了心事又層層掩埋,獨留一份孤獨作伴!
一年冬天,經人介紹見朋友。本不想見的,又想到媽媽時常不在家,一個人孤獨的`時候有個朋友陪著也不錯。經過一番走過場般的會面,就算初步認識了。自從與朋友相識,方始明白凡事不能以貌取人,世界并非完全想象的樣子;看到的未必都是真實,未看到的未必不是存在;朋友之間能夠開誠布公,針對問題又各抒己見,此乃難能可貴;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若有緣走在一起,更要懂得包容、諒解;面對生活的風雨要有為她撐起一片晴空的志氣;擁有喜悅要學會分享,平淡的日子才是最真;愛情密碼的真諦在于一點靈犀的心意相通……
如今大院清幽依然,獨添了幾分甜美的味道,漆黑的夜空也拉開帷幕上演充滿詩情畫意的新劇: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美麗仙女對鏡梳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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