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想為你寫點什么散文
我生活中經歷、目睹過的人應該很多很多。可是真正勾起我寫作欲望的寥寥無幾。
不是說都太俗,不值一提。我身在其中,我知道生活的味道,或者一個人在這個世上能夠活下去種種環境和資本。個中滋味真的說不清楚。而每個人又都有各自的、不一樣的“說不清楚”。
活在世上的每個人,都是短暫過客。都不可能像星星月亮一樣永遠定格在這世上,永遠盡情俯視這一茬一茬的人世風景。每個人又都各有各的“俗”和活法。他們都是無辜的、無奈的。每個人都在抱怨寂寞、抱怨貧窮,抱怨不如意,抱怨自己已經來到世上很久很久,至今,毫無作為。其實在靜靜的獨自的時光里,他也曾無數次遐想,無數次憧憬:那個獨一無二的他,若是換個出生地,換個人氣,換個環境,說不定也會有所作為,不會遜色于目前世人眼中的“光鮮者”。
反正他總覺得那個“獨一無二”的自己,一直沒有盡興,一直沒有全部挖掘,他也知道,他的許多潛藏都胎死襁褓……可是時光已漸漸老去……此生的結果或者定數似乎已經不言而喻。
說這些,似乎有點跑題。此刻我想靜下心來寫一個人。如果他和大眾們的“俗”,模式一樣,我也不會去寫。我感覺這是一個值得一寫的人。只因為我稍稍熟悉他,有機會接觸和短短的溝通過。他,算是我的兄弟。(我很少這樣的兄弟,因為我做事謹小慎微,不喜結交,為人處世又不豪爽,像這樣一個重情重義型的兄弟在我的生活里真的不多。)
他的年齡,按他的話說快奔“三”了。他的經歷,此時我也不愿意暴露,或者曝光,因為這是一個人的隱私。把一個人的隱私寫出來好像不人道,不夠義氣。可是他的經歷正是他的傳奇,正是他的“不一樣的俗”才勾起我寫的欲望。好在發在上,熟悉的面孔沒有,陌生的面孔,不妨就讓他們看去。
這就是我思來想去想要寫這一篇文字的理由。
目前他是單身,有一個六七歲的男孩。這孩子是他第一任老婆生的。其實他還有過近兩年的第二次婚史。
他的婚史,這會我先輕輕掠過。為了我的思路暢通。
我想敘述他目前的狀態,因為目前的狀態是我較為熟悉。
這是一個心底純凈、姿態高尚的人。不臟,不論外表還是內心,甚至通體都是那么的高尚潔凈、光明磊落——總覺得這些詞太大眾化,不足以表達我心目中的他。真的,有時候我常常覺得文字表達的艱難,不足以把內心的感覺、印象更準確的描寫出來。
他個頭有一米八多,瘦瘦的白凈臉龐,愛穿運動衣庫,因此越發襯托他的高大帥氣,猛一看,姚明似地感覺。(說他像似姚明,并不十分準確,姚明個頭過于高,且額頭有點“猿人”似地前傾,我只是覺得那種高大男孩的姿態或者氣質相似,讀者也更容易大體想像出他的外貌。我覺得我的哥們另有一種高貴脫俗的帥氣。)第一次見他,就給我印象——酷,酷極了,酷得有點不近人情、拒人千里之外。帥得仿佛男人中的精品。那種看破紅塵或者幻滅一切的精神面貌在臉上暴露無遺。說實話剛開頭見面,我心頭曾有那么微微一凜,不怒而威的懼。我覺得我們倆不會有朋友哥們之間的故事交往。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
可是那次認識隨后的情節讓我改變了對他的看法。我們原本在網上商定,趁著那次幼兒園開家長會的機會認識聊聊的。(我的女兒和他的兒子同在一個幼兒園班級,可是我們之前從未謀面)。匆匆去鎮上打了幾盤臺球。他的球技很爽,然而他的表情一直漠然,一直……酷。反正在他臉上始終找不到歡笑的蜘絲馬跡。飄忽不定、捉摸不定、沉重復雜的空虛感一直是他給我的“氣味“。我知道他內心有很多苦,需要發泄,需要傾訴,一直沒有對象。他的心思全不在打球上,一忽兒對我說,咱們喝酒去吧,一忽兒又對我說,咱們爬山去吧——我只是靜靜的觀察著,以一個旁觀者身份。一種心痛隱隱的在我心里流淌……最后我們終于商定喝酒去。
初次喝酒并不顯得浪漫開心,他只是延續著他的傷痛,他的.漠然、他的激憤和冷酷。我們并沒有說太多的知心話就草草結束。結賬時侯他執意買單,當時我很過意不去,我問為什么?他的理由很簡單:你們都是拖家帶口的有負擔,而我目前單身一個,當然我結賬——就為這句話,我一直感動至今。我意識到什么叫哥們、義氣。不僅僅是那么幾十塊錢的事,那是一種心態,一種性格。我知道,這份豪爽、義氣恰恰是我性格缺乏的。
我還記得,在我們喝酒的時候,他接了他母親電話——那一定是一個終日里為兒子婚事坎坷、牽腸掛肚的”苦母親“。(我突然想起了史鐵生“我與地壇”里那個為兒子操碎心而又不敢明確問詢的母親)。我在一旁聽到他母親問他現在哪里?他對母親說著善意的謊言:沒事的,我的同學請我喝酒呢,一會就回去。
自那以后,我們一起洗過澡,一起爬過山。都是我開著面包車主動邀請他。我的理由也很簡單:這是一個值得認真交往的兄弟,他的心胸那么坦蕩,跟他相處有一種春風拂面的愉悅感。跟他在一起是不需要提防的,不需要計較什么付出代價的。特別是那次爬山,像我這種早已是“拖家帶口”的人獨自一人,出去和別人游玩,有點秘密行動似地。他帶著兒子,我們一同山上賞玩。這一次我看到了他的些許笑臉,同意讓我開開心心為他照相。他感嘆著,這是他最開心的一天。并說了一句讓我愜意、竊喜很久的話:哥,認識你后,我才慢慢找到了自信。
人說,個大心實,不知有無道理。反正他不是那種愛鉆營、鉆權弄鬼的人。他一點也不復雜。他那種“酷”,全是偽裝。他極為討厭復雜,討厭婆婆媽媽,討厭拖泥帶水,討厭耍小聰明,討厭世故里的種種虛幻虛假……他的特點就是簡單,就是純凈,就是潔身自愛,就是永遠一身正氣——用他的話說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常常想,這么帥氣優秀的男孩子為什么會長久的單身、長久的不快樂呢?我感到一種世事的不公。
在網上,他對我說,他一直很自卑,覺得在農村環境里,他的遭遇很見不得人似地。
其實他的遭遇本來連我也不想說的,后來實在內心憋悶就統統倒給我聽,就像竹筒子倒豆似地毫不隱瞞。我感到一種被信任的快樂。也許他認定我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他一再叮嚀我,不要笑他。
我怎么笑得出來呢?面對一個如此真誠的男孩,他的內心一定極為脆弱,極為敏感,當然還有自卑,他已經壓力重重。他完全有理由傾訴。而我能夠擔當起這個傾訴對象嗎?
我唯有喜愛——帥氣的單純的心底坦蕩磊落的人誰不喜歡呢?不論這個人是男孩女孩?那是一種人世最養眼的風景。
(他曾經對我說,在他的經歷里,在他上班的廠礦里,常有一些已婚未婚的女子頻頻對他傳送“情誼”。他說不對自己口味的從不冒昧粘身,只當“哥們”般的友誼處之。關于他的這一“貞潔觀”,我曾經親眼目睹過一次,在這里我不便敘述。)
說實話,跟他在一起相處聊天,還有那次爬山。我心里滿是亮堂堂的爽氣,覺得自己被一種美妙的氣息熏染了似地,也跟著帥氣、年輕多了。我的心啊,像是突然“松綁”了,把那個復雜的的世界一腳撩開了似。頭腦一時間那么純凈,透爽,我們仿佛在共同享受單身男孩的種種快樂的時光和心情。他時常對我說,他期望爬山,只有在遠離閑雜人事人海、遠離那些無聊的指指戳戳的山野才找到安慰,才徹底獲得一份氣定神閑。山野是一位神醫,可以醫治人間所有關于抑郁的病癥。
他常說是我影響了他,讓他找到了快樂和自信。其實我根本意識不到“我”對于他的作用。我只是在做著我自己喜歡的事,說著我喜歡說的話。可能我也是個極簡單的人。跟他在一起是摘下人世面具,無拘無束任心性自由瘋癲,不論怎樣不靠譜、“不照路”都不會招來恥笑輕蔑的。
他并不知道我內心的秘密。在其他世人世事面前,我常常也是被恥笑輕蔑的對象。我常常丟了自己,丟了自信。我曾經怎樣沉浸在自卑海洋里,我曾經需要怎樣的力量才可以勉強戰勝自己。所以我常常對他說,我想出去,我羨慕流浪、天南海北打工的生涯,我想跑得遠遠的,離開熟悉的“人氣”、“地氣”,尋找一片陌生的地方。在那個陌生的地方,可以完完全全忘記、看不到我的過去——他一直說我的這一想法“不照路”,像他一樣“不照路”。其實他并不知道我內心的異常寂寞,不為人知的“深寂寞”和壓抑。
我的感情世界是一片廢墟。而我偏偏生來是個多愁善感的“主”。我覺得我的成年,我的婚姻生活一直都在情感寂寞、饑餓、違心、粗糙中度過。
我和他聊過“虛偽”,中國式的虛偽。我是在“李小龍傳奇”里讀到了這句形容中國人很經典的話。是李小龍的哲學教授和李小龍聊的話題。說中國人往往講究含蓄、內斂、溫和、隱忍。內斂含蓄固然有溫良的一面,但是也表現了徹頭徹尾的虛偽。其實有許人內心世界都永遠隱藏,寧愿一生壓抑自己。心里想的、嘴上說的往往兩碼事。不敢把內心的苦楚表達出來,害怕被世俗恥笑。
其實我也是一個深受“虛偽”迫害的人,我內心有許多隱秘的傷痛,不便與人溝通,只有用寫日志的方式偶爾釋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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