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機漫長散文
這兒是一處叫做輕機的地方,據說是因為當地曾是輕工業紡織機械的搖籃,因著年月的染印得名至今,沒有任何的文化內涵。
雖說話是如此,但我反而沒有在輕機這個地方的古田四路上看到過多少與文化相悖的很遙遠的事情,景色。一樣的樓宇廳堂飯館小炒,一樣的梧桐小巷矮舊民房,甚至是連在午后時分坦胸露乳的“膀爺”瀟灑表情都是與城市其他地方一樣。陽光透過高大的梧桐樹陰,輕巧地露出一點泛白光芒,輕機的諾大街道就茫茫地被影子連成一片了。
午后的古田四路上,法國梧桐,水杉樹相互夾雜在一起(我也不明白,大街上為什么會有水杉樹),露出厚重涼爽的影子。幾位膀爺悠然地聚在樹蔭下,湊成多人方陣,在一塊白板上打起了撲克牌,不時爆出陣陣漢腔,粗俗異常。
輕機站的站牌下,躲著位撐傘的妙齡少女,墨鏡,唇彩,短褲,鮮艷的服飾透出一片芳華氣質。少女是一個人在站牌下,她撐著傘,偶爾用余光瞟視正在打牌的膀爺們。同樣的漢腔從少女口中扇出,聲音尖而厲,膀爺們只能相互饞笑下,繼續高聲出牌。
我就是在這樣的氛圍里,悻悻地從古田四路上走開的。是城市不變的聲音讓我從臆測的想象里離開,看過這街旁似曾相識的風景,我終于知道,原來,輕機所謂沒有文化內涵,其實和這座城市其他地方給我的感覺是一樣的。有時候,沒有文化內涵的另一層意義,就是通俗演繹,真實市民。這座城市的每個地方都已經早早習慣了沒有內涵的真實過活,這個時候,過分的追求書本里的文化,反而讓我顯得更加虛偽。
淺顯的小巷,歪歪的圍墻,古田四路因此顯得斑駁異常。有來往的行人,從道路兩側走出來,或者騎著摩托車,或者在私家車里跳躍,好像城市給過他們若干的靈感,讓出行變成意味深長的旅行。
我一定知道,在面對了街道上50號之后的.綿延拆遷時,我的美好幻想注定會被打破。是誰說,這里是有一處798的藝術殿堂,充滿瑰麗想象,是誰說,這兒的游走,會是一次心靈和城市的對話。看到實地景色,我第一次學會了,文字在文藝世界里的浮夸效果,原來是那么明顯。
那處叫做武漢藝術殿堂的地塊處在古田四路的47號,換作另一個地址,也是交界在南泥灣大道上的,它的一個名字是“江城壹號”。我從嬌小而新穎的江城壹號大門前走過,再轉入正在裝修的二號門。沿途的朱色一派又一派的染印,沒有鐵柵欄(一定是還沒來得及裝修上去),沒有商業街(這肯定是前期招商還沒有跟進)。比較妖艷的是幾棟大樓一角的數字招牌,充滿古樸之意,還有一大群看不懂的雕塑(這大概就是藝術吧),帳篷,構成了一座未全面落成的半藝術半商業區。
我還是在一陣燥熱里感嘆了,所有的景致還是等同于零。沒有藝術區,沒有新地方,所有被描摹的美好都在建設之中(或者只是在設計圖紙上)。看著漫漫無際的廢墟,我都有點敬佩自己了,我居然為了一個想法,走了那么遠的距離。
看來,這個地方叫做輕機真是沒有錯,它曾經鐫刻在機械中的記憶都太牢固,以至于后來的山川風景,土地顏色都被機器左右,不是在機器的隆隆聲里倒下,就是在隆隆聲里開始塑造。這中間所有穿梭的時間過程都是漫長的,所以,包括我在內的行者在走入這個地方的時候就注定成為了漫漫的過客。
有一處時光曾經漫長,帶著工業革命以來改變城市光景,習俗的力量深深扎根于這個地方。我從那漫長時光里經過,看著無可奈何的光景,終于不緊不慢,涂抹成色。需要有人嘗試欣賞下,也需要有人去對此包容,原來我們曾引以為榮耀的文化之路,總是在不緊不慢的追隨過程中漸漸消隱,變成最世俗的尋常生活。
改變世界的某種力量讓我們曾經有過長久的感嘆,而在習以為常的光景里,我們經常對自己的想象漠視。輕機路上的無限漫長讓我由衷地審視,回味,究竟有多少也是宏大的夢想,在日復一日里泯滅了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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