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小樓泣東風散文
或許一切就是這樣。不管此前以為自己多成熟,提早做好多少心理準備。當那些將要經受的打擊清清楚楚放在自己身上時,感受是全新,應對方案是即興。而由此而來的感慨并非沒有,事實上反倒更加多了起來。
無論是那些好的、不會給人帶來負擔的東西,比方講三分鐘熱度的感恩,還是那些不好的東西,比方講難過,其實都是想要講出口的。特別是難過,哪怕是有本事把它們包裝成足夠好笑的笑話,也是想要去講的。但當自己已經覺得這一切都沒有必要去做的時候,這種難過反而才更多一點。
講給什么人聽,講的方式與平臺,甚至是講與不講,全部都是個人的選擇,這些選擇的好壞并不會阻止糟糕的事情過去,或者說這些選擇從來不存在某種絕對意義的好壞。但糟糕的事情要變成過去,這倒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當那些屬于我的、一部分的糟糕事情過去以后,我在此刻講這樣的話,不覺得是自欺欺人,不覺得空洞乏味,我甚至會認為它帶著一種把自己的內心剖開讓人看的愚昧真誠,以及并不值得推崇的魯莽。而當這些東西就自然而然從我的心里面流露出來的時候,無論它是否擁有哪種性質的能量,無論它是否包裹著難以辨認的糖衣。總之我意識到,沒有刻意去做的一切事情,其實都特別好。
昨天夜里很晚的時候才停了下來,來來回回折騰了很多次,看著她躺在我大汗淋漓的胸膛上,美麗的眼波流轉著幸福的光。我感到十分疲憊,甚至是與朋友在微信上聊天都不太揮得動手。但是當我依靠著窗戶看外面,看到夜色絕美,各種招牌霓虹燈像往常一樣亮起來,無數的人來去,或者快樂興奮,或者疲倦沉默。想起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雖然渺小,但對自己而言、對某些真實存在的人而言又有分量,心情突然也就沒有那么差了。
而我特別容易自我感動,哪怕我根本就是一個很難被別人感動到的人。當我被自己所描寫的那些美好的愛、美好的關系、美好的`狀態、或者其實只是一個美好的,但并不真實存在的夜晚而感動到的時候,眼睛也會紅。
在許多次與朋友的隨意談話里,我也會偶爾這樣自嘲我自己。可是對方卻總是會認真地告訴我:“如果連自己都沒有辦法感動到,又怎么能夠去感動別人呢。”
盡管我幾乎不會去做,也并不打算要做什么感動別人的事,但當被告知自我感動也很好的時候,我的心的確又安穩了許多。
一直以來,我都是在以第一人稱視角和第一人稱敘述的方式在講話,我不是上帝,我也無法用上帝的全知視角去構建這樣的世界,假裝我清楚事情的走向,假裝我真的知道另外的人怎么想。所以我也只能夠告訴別人我看到的世界是怎么樣的,我是怎么想的。即使每一次用「我」這個字開頭時、當「我」這個字出現的次數不斷增加時,都會加重我的自我厭惡,以及覺得自己太自以為是。
但是沒有關系,把自己心里緩緩流露出來的、自己愿意分享的東西講出來其實就很好了,就像我之前說的,沒有刻意去做的一切事情其實都特別好。
當我被生活和自己反復捶打,傷心失落,也聽不進任何的話,在夜晚睡不著的時候才允許理智暫時崩潰掉,然后又獨自熬過這些間歇性的發作,然后又在以為前路到頭,以為一切完全破碎時走到此刻,清楚地看到自己正在變得更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