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人們散文
乍暖還寒時,最難將歇。
天剛放亮,我就醒了,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光,悄悄穿好衣服走到客廳。卷起窗簾,看到對面樓里居然有幾扇窗里都亮著燈。早啊!勤勞的人!
這些居民樓,大部分老戶都是附近工廠的人。這些年廠里不景氣,工人們就開始自尋門路了。亮著燈的人家,或許還在崗,早早就起來給孩子們做飯了。收拾停當,大人上班,孩子上學。
初春的幾場雪下來,農民們可算是得了好兆頭,但對于城里的環衛工人來說,又加大了工作量,一年到頭,一怕秋天落葉紛飛,二怕冬日積雪成堆。有時他們還會大聲抱怨春節:“你說說!你說說一一這又花錢又添亂的`!錢多干點啥不好!沒素質!”看著那滿地禮花碎屑像河里泛起的臟沫兒,接連不斷。這邊掃,那邊飛,一層又一層,連過路人也同情著說:“真是夠難為你們的了。明年不買炮了!”那個又說:“做個文明公民!”
窗上的霧氣茵蘊開來,偶爾聚多了就一溜兒一溜兒淌下來。我站在窗前未動,看著樓頭漸起的晨光。窗前有光掃過來,是車燈。這么早就開車出去,許是有急事吧?
這些年經濟發展太快了,以前私家轎車是身份、地位、能力、財力的標志。但現在,即使是鄉屯村落,各種類型汽車也多起來,甚至不少人家也買上了小轎車。就連在校大學生們也利用假期考駕照,為將來應聘多一份保障。真是凡事得趁早啊!時代進步太快了!
胡思亂腦一通后,睡意全無,算是完全清醒了。太陽從東邊已露出淡淡笑容,我一邊在心里問候:“清晨,你早!”一邊跨進廚房,晨光帶給我喜悅和振奮!
回想上學那會兒,爸、媽就是這樣:大清早趕緊起來,燒火做飯,讓我們既能多睡一會兒,又能每天早晨都吃上熱乎乎的飯菜吧。從小到大,我們姐弟幾個沒落過一頓早飯。看著同學們常按著胸脘說:“胃又疼了!”還羨慕地在心里說:又可以請假了!多單純的年紀,多愚昧的心智!現在明白了,感激父母當年給的我們無私關愛,無數濃情!“周末去看老媽,老爸。”心里想著,手上的動作也快了起來。
當我走出家門的時候,路上的人已多起來,而那時也不過清晨六點左右。路過學校時,一圈人在那里踢鍵子,有說有笑的,真好!健康太重要了!多鍛煉,身體健!我不由得微笑起來,加快了腳步。雖然腳下雪很厚,我仿佛憑添了力量,大步走去。
走近銀行的甬道時,看見出車拉活的司機們三五成群、興高彩烈地談論著,有說彩票的,有說昨天的好運氣的,個個精氣十足。生活讓他們既樂觀又樸實,一看他們的臉就知道,他們還有一份滿足。是啊,他們或許是簡單的人,但也是擁有幸福的人。
過了這條街,對面就是我要坐車的地兒了。人行道上已有一些穿著校服的中學生,單個或兩三個地走著。身上背個鼓鼓的大書包,現在孩子們的學習壓力可比我們那時大多了。又有幾個學生手里拿著作業本,邊討論著,邊向前走去。孩子們,珍惜吧,這段時光有多重要,有多美好,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人生最關鍵的其實也就那么幾步,愿到時你們都能自豪地說:“我沒有虛度光陰!”少年強則國家強!加油!孩子們!
當我走到站牌前面的時候,晨光正鮮明地升騰。我掏出手機,按動快門一一新的一天已經開始了!早安!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