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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沒有回響散文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好像這句話的解釋只有信念被人所知或是愛情里的等待。
我說的，可能不在這個范疇之內。我沒有什么堅定不移的信念，沒有愛情的等待。如果把所有心思都放在過去的故事里，也說不通，因為所有的回應都是我這個人返還給過去的。過去從沒有對我做出過任何有用的或是沒用的解釋。
（一）“從頭沒再來”
其實從小到大，沒有真正意義上自己的家，前半生的名字叫寄人籬下。小時候住在外婆家，暖心的回憶不多，反倒生出恐懼的感覺來。等到大了些，說是被人趕出家門很是狼狽一點也不夸張，住在姨媽的房子里，日子怎么說半苦半甜，開心也開心至極，難過也可以生出絕望來。
生活的不滿和心里的不安，不知道是該還是不該。
“媽，我們搬回自己的家吧。”
“好吧。那就搬。”
雖然第一次見得時候，有一家人還租住在那里，母親很不好意思的說明緣由，我還很清楚的記得，當時的那句話：“我的女兒說想住回自己的家，所以真的可能需要你們搬走了。”
裝修完之前，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后悔，可是我真的后悔了。
裝修完之后，就是為新家大掃除的日子。其實打掃的時候真的很開心，打掃完了坐在陽臺上吹風的時候，很多事情好像一下子就變了。
第一次住在較高的樓層，那個陽臺裝修的很漂亮，望出去視野很是舒服。吹著風，我很母親感嘆著終于把這陣子裝修的事情忙完了。我笑著轉過頭去看母親，才驚覺到一些不該驚覺到的東西。
我不是沒有正眼的仔仔細細地看過母親的輪廓，母親的臉，不是沒有握過母親的手，不是不清楚母親手上的痕跡。
但是就在那個下午，我看見母親一下子老了好多。
雖然不忍心形容，但是母親的臉上和手上突然多了很多斑，特別是臉上，以前未曾瞧見的憔悴和皺紋，那個下午顯而易見。我忽得想起裝修那段時間，母親忙前忙后，擔憂多過喜悅。家里雖不算是貧窮，但是也算不上是富裕。更何況，母親一個人帶著一個女兒，手里的錢并不算多。母親曾憂心的表達錢的問題。
“媽，你怎么突然多了這么多斑。”我問的時候語氣已經發酸。
“是嗎？媽媽老了唄.......”母親低頭看看手臂，又伸手搓了搓，但是越搓好像越明顯，“媽媽是不是很丑了。”
“哪里丑了，不丑，可能只是因為裝修空氣不太好，慢慢的就變好了。”我試著找別的安慰。
說著說著，想著想著，我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松開手，低下頭，忙說：“我來拖地吧，你休息。”走出陽臺，我的眼淚已經跳出眼眶。我偷偷回頭，母親仍然在意她的手，看了又看，最后摸摸自己的臉龐，拿起毛巾擦了又擦。我怕自己哭出聲，走進房間，靠著墻捂著嘴巴偷偷地哭。那個時候我已經知道到底人們所說的心痛到底是怎樣一種感受，我快要喘不過氣，心一直懸著，墜著。都怪自己太任性，非得要一個所謂的家。其實家人在是不是自己的房子又如何呢？
母親因為我想要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不再有寄人籬下的悲涼感，她從未說要放棄，說要怎么勸服我就住在姨媽的房子里，她在時光里忙碌，沒有怨言。
雖然那時候我才13歲吧，卻一直在想——我愿用半生壽命保她青春永駐。
那個時候，對不起沒有說出口。謝謝沒有說出口。我愛你也沒有說出口。現在再提過去的事，已是于心不忍。
“對不起，媽媽，我任性了。”
“謝謝，媽媽，我有自己的家了。”
“我愛你，媽媽。”
（二）“余生挺過去”
上大學的前一周。母親突然高血壓住進醫院。那一瞬間，我覺得世界都崩塌了。
我覺得生活就像是無窮無盡的黑暗。我覺得生活面目可憎，我甚至沒有時間去想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怎么做，該怎么去面對，我就已經陷進黑暗里。
其實情況沒有那么糟糕，母親在沒有更嚴重之前，在自己還能行動，不會因為高血壓頭暈之前就住進醫院。
我的擔憂我覺得顯而易見，但是我還是決定在母親面前豁達一些。我能感覺得到母親的害怕，但是母親也選擇在我面前豁達一些。
那一周，我醫院和家里往返跑，就算時間很空余也舍不得待在家里，早上很早的起床便帶著新一天的衣服和早飯去醫院陪母親。有時候拿著厚厚的一沓檢查單，我都在祈禱，希望結果不要帶有重量。有時候看著母親身上的測量儀器，我都在卑微地祈求，希望測量沒有異常。
好幾個晚上，我都不想回家。家里的空蕩讓我覺得無邊無際。有個晚上，拿著母親的衣服回到家，洗干凈了那些東西，我突然無所事事，坐在客廳，有些恍惚。心里還是惴惴不安，盡管很晚，我還是折回醫院去。至少那里母親能說說話。但是到醫院的時候，母親已經沉沉地睡著了。母親也許不知道我來過。時間已經不早了，退出病房，站在走廊上，我覺得自仿佛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盡管母親那天臉色著實太差，但是想要陪我準備好上大學的東西。那個下午打完針便陪我去逛商場。第一次，母親沒走幾步邊喊累，第一次，母親沒走幾步，就汗流浹背，氣喘吁吁，嘴唇泛白。但還是依著自己的經驗告訴我買那種毛巾舒服，還是動著腦子提醒我這提醒我那。我說我都記著，你不要開口說話，省些力氣。也許真的太不舒服了吧。微弱的一句回應：“好。”
所幸我去大學的的前一天，結果出來了，并非是其他病所引起，只是單獨的家族遺傳。現在母親雖然過上了定時定點吃藥的生活，但是狀況已經好了不少。
所幸那段時間，朋友知道后的默默關心，哥哥知道后也默默陪伴，親戚知道也前來探望。
生活其實也沒有那么糟糕。互相扶持著也許就過去了。
（三）“一種選擇”
最近和同學分享過去的生活，才發現分擔出去，就沒有覺得那么沉重了。
“我的世界都太唯一，所以如果有別的一些什么，我覺得我的唯一會讓我承擔不起。”
忘記過去嗎？好像也沒有壓在心上的必要。
噓，可以保守秘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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