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海的散文

夜海的散文1

　　我好像很少看到夜晚的海。

　　有一天晚上，我尋著海浪聲，走去了海邊。夜很黑，沙灘空無一人，沒有了白天的熱鬧。風很大，海不是青色，也不是藍色，是幽幽的黑色。只有浪花白得發亮，照亮這片海灘。我一個人走著，我不敢靠近。

　　如果說白天的海是生命的搖籃，我覺得夜晚的海似乎像一張血盆大口，像深淵，吞噬著一切靠近他的東西。這時我感覺到很害怕，漲潮的海令人感到對自然的敬畏。遠遠看到近一人高的層層浪花從向我撲來。海像一張巨大無比的嘴巴，浪花是鯨魚的鯨須。

　　雖然夜海令我心生畏懼，不敢靠近，但是卻使我離不開眼睛。我心里想著，若是讓我一個人在這黑暗的海灘上坐著，聽海浪拍打海岸的聲音，大概可以聽一個晚上不膩。但是一定是要與海保持距離的，因為夜晚的海，有著比夜空更深的黑暗。

　　正想著，海的遠方有個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黑到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在遠方，有一點紅色的跳躍。我低頭看了眼手表，九點多。那點紅色沾著海平面，還有映在云層下面微弱到幾乎不可見的光。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那是什么。同行的'人說，大概那是另一個城市的光。我心潮突然澎湃起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看到海平線上另一個城市的一點微光，是多么令人感動啊！

　　但這光怎么會是紅色的呢！

　　想不明白！

　　像是不死心一樣，我打開指南針，那點紅色正正準準在西方。

　　妙不可言。

夜海的散文2

　　農歷七月間，南風徐拂，魚汛大起。這時，月亮灣的海變得如同剛洗過一般，比往常明凈、潤滑而嫵媚，坦蕩蕩地鋪展到天邊，在晴空下閃著藍綢緞般的柔光，就連那繾綣在腳下的浪花也比以前潔白，多姿和溫柔了。

　　神奇、誘人、故鄉的七月夜海！

　　在這時節，只要置身在故鄉海邊，就可以領略到夜海獨具一種風光，別有一番情趣……

　　夕陽西沉，海灘上熱鬧起來了，“呵——嘿——呵——”的呼聲順海風不斷傳來。鄉親父老們這里一群，那兒一伙，正從沙灘上收攏起魚網，他們把網掮在肩上，結隊成列，趿拉著海沙，朝擱置在淺灘邊的置船走去，他們準備裝網下船趕夜海了。那成條的魚網隨著他們腳步的參差起落在擺動，在他們肩上蜿蜒成一條長龍，那雜色的上衣在海風中徐徐飄拂，宛如添在龍身下的彩飾。海浪輕輕潑上來，仿佛在他們腳下安上好看的花邊，抹上迤邐的云彩……

　　目睹這情景，誰都不由心旌搖蕩，切盼快些開船下海，耕波耘浪，品嘗夜海情趣的風味，好讓心懷痛快，意興淋漓。

　　夜幕四合，籠在星空下的大海靜謐安祥，鱗波點點，脈脈含情，向你施展著神秘誘人的魅力。瞧，象海神變了魔法似的，遠近的漁火爭先恐后地亮起來了。這時，整個海面變成了不夜城。近處的漁火，這里一堆堆，參差錯落地集聚著，那兒一簇簇，鱗比櫛次地堆迭起來，教人疑是玉宇瓊樓；遠處的活象熠熠閃光的夜光珠，密密點點地散滿天邊，凝成耿耿星河，跟星群媲美爭勝。如此綺麗的夜色，誰不流連心醉呢！

　　我們的船在琉璃般的海面上滑行”。船槳擊起的浪花，映著燦燦漁火，閃著幽幽磷光，隨著此起彼落的槳聲在紛紛飛墜，宛如撒落在船舷兩旁的藍菊花。大家齊心奮力搖槳擊浪，船象貼著水波飛行的飛魚那樣輕巧，在有節奏的槳聲中快捷運行……

　　魚群出現在前頭。撐櫓的高喊：“下網！”船在繁忙緊張中來個大轉彎，撒下的大網布下包圍圈。魚群或沉或浮，不斷沖撞著，象要躍出網圍。幾個后生一急，相繼跳下海去，雙手往水里一劈，擊起水鼓，揚起的水花升到半空又躍落下來，被漁火一映，閃閃爍爍，仿佛元霄夜空中無數朵紛紛揚揚的煙花，飄落在他們面前。那魚群被水鼓聲趕進網袋……

　　一陣吶喊聲驟然響起，震撼著海空，震撼著人們的心。大網袋鼓脹脹的，任憑再用力也拉不上來，擱在淺灘上，不住地蠕動著，故鄉人幾乎是狂嘯著擁上去。此時此刻，誰能抑制住他們心頭的狂喜呢！

　　網袋打開了，魚生蹦活跳，不斷往外進濺，無數片銀鱗飛落到人們頭上，臉上和身上。這時有誰喊起漁話：“快來搬銀呀！大海給的！”話音未落，一只只大畚箕往網里一舀，提起又一倒，那海鮮就象流動著的銀片，紛紛瀉進大籃筐里。淺灘邊，人影幢幢，穿梭如箭。

　　父老們喜盈盈的，睞縫著兩眼，笑吟吟地吸著煙，聚在一起談論漁訊海情；年輕后生縱聲說笑，一邊不住比劃著，一邊圍著魚堆轉。他們個個沾滿鱗片，全身閃著磷光，使人猛然覺得他們全都變成一群豪爽的海神，忘掉了塵世間的囂擾和煩惱，穿梭忙碌于座座銀堆習，遍采鱗片銀光趕制自己節日的焰火，急盼著姑娘媳婦們快些來，一起分享豐收的快樂，歡度難忘的良宵。

　　果然，飛起甜脆的笑聲。一大群姑娘媳婦跟隨報擔人來了。她們駕著海風，一直從岸上飄到魚堆前，系在扁擔兩頭的籃筐好似打秋千似的，來回搖晃著。

　　“喲！海花，你看，一堆堆的，好大好大呀！”阿浪的聲音。

　　“多好看喲！照得眼都花了！”

　　“這堆是我的，那堆是我的！”姑娘媳婦們爭起來，“還有那堆也是我的……”

　　“這是大海給我的！”海花搶著說。

　　“呵——，看上啦，”阿浪捅了海花一把，對她詭秘一笑，“你就嫁大海吧！包保一年四季天天吃海鮮！”

　　銀鈴般的笑聲挾帶著年輕后生的喝采。

　　“不要鬧啦，快看看吧！”還是父老們穩重。

　　這回姑娘媳婦們真的不笑不鬧了。個個屏息斂氣，一邊在魚堆間轉悠穿行，一邊在醉心欣賞著大海賜給的稱美稱奇的圣物，任憑海風撥弄著頭發，掀動衣角，她們卻全然不理會。她們有的面對大海，兩手捧起鮮魚，好象在捧起滿滿的一捧銀，那滿手銀光親吻著眼睛，溶進瞳孔，凝成喜悅而激動的亮點。看得出來，她們胸間已掀起波瀾，戀上了海風，愛上了漁火，心早嫁給了大海！

　　待到父老們催促動身回去，姑娘媳婦們才把心中的歡樂和滿足裝進魚擔，和年輕后生一道滿載而歸。

　　夜闌人散。沙灘上的鱗片密密點點地散布著，好象天上撒落下來的星群在熠熠閃爍。波浪微喘著爬上來，舔著那些鱗片，然后又悄悄退回去。幾支船槳斜叉支架著，上面掛著網袋，大片的網葉順著齊整地鋪開，晾在后面的空地上；近旁，擱置著置船，它昂首翹尾，對著海吞，象是在企盼而等待著明天的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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