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食與黃昏散文
據說是千年一遇的“日環食”,在同事的一聲驚詫下,出現在窗外西天的黃昏中——金色的太陽散著耀眼的光,高高地掛在一幢高樓的頂上,就像卡通畫中聳立的金剛,圓圓的臉燒得通紅,腮不知被誰咬了一下。
我趕緊掏出手機,先是給家里老婆掛了個電話,好讓她和我一起分享這落日的奇觀。隨后,選好角度按下快門。或許是光線還強,圖像顯出很強的逆光剪影效果,太陽就像一只火球,火焰在它的四周蒸騰,根本看不清它的模樣。
冬天落日的速度很快,就像遲暮人的衰老。當我再抬頭望去,窗畫中的卡通人似乎被冬日的嚴寒凍得縮了頭。年輕的同事干脆爬上辦公樓頂,我則選擇了走廊端頭的窗子,初虧的落日正好閃到金剛的肩外。太陽此時的色彩已加重,夜幕的背景也染成灰紅的漸變色,把日食輪廓襯托得非常清晰。我又調動站位和手機的焦距,一連拍下了數張,效果一張比一張要好。
此時,不解風情的`手機突然響起,我只得接通電話,是一個朋友打來的,約著晚上一起吃飯。我討厭這種無主題、無休止的聚餐,它好像成為一種無法推卻的應酬,失去了朋友相聚的本來意義,甚至是生活和情感的一種揮霍!
就在我短暫遐想的功夫,黃昏的落日已經變成了一彎金色的“新月”,美極了!這樣的美景當然要把它抓住。然而“好景不長”,這句俗語也適用于日暮時光。很快,背景的灰紅色好像效果設計圖做了一層“高斯模糊”,日牙兒的邊緣也漸漸被周邊的顏色融化。
這時,一股遺憾和悲壯的情緒取代了剛才的激動。多么壯觀的景觀都會消失,多么壯烈的人生也會消亡!不知為何,眼前甚至幻出逝去不久的家父的影像。
就在一番感慨之中,落日微睜的細目幾乎被西天黃昏的眼簾完全遮蔽了,就像父親臨終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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