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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太進(jìn)城當(dāng)保姆散文
生命如花,傲然綻放
王老太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王桂花。
她出生在八月,桂花飄香的季節(jié),空氣中彌滿著濃濃的香氣,泌人心脾,一樹一樹的桂花,驚艷著時光,令人流連,使人陶醉。
王老太的命運(yùn)卻不如桂花的香甜。她已快七十歲了,一生卻辛苦勞累的緊,終是不能享清閑的福。
小時候家里很窮困,吃了上頓沒下頓,三個女兒,五個兒子,一個個面黃肌瘦,個子矮小,父母常常唉聲嘆氣,一張臉拉得長長的,竟比苦瓜還苦。
母親不堪生活重負(fù),上吊而死。當(dāng)時的王桂花才十幾歲,親眼目堵母親死亡的慘狀,她驚恐至極,想喊竟發(fā)不出聲,喉頭凝咽。
從此,老父親更加沉默無語,只是旱煙抽得更勤了,簡陋的屋子里彌滿著嗆人的煙味。兄妹幾個在人生的泥濘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躑躅前行。
這里先把王老太叫王桂花吧,她那時是那樣年輕,花季的女孩。
王桂花是家中的二姐,父親早早將其許配給人,好給弟弟們攢錢娶媳婦。男人比她大幾歲,身體不好,老是生病。
婚后,王桂花生了兩兒兩女,日子仍是艱苦。男人干不了重活,她一個小個子的女人家,以柔弱的肩膀扛著整個家,累嗎?很累,很累。在夜深人靜時,想著自己的命運(yùn),也常常會掉下幾滴辛酸淚,昏昏沉沉地睡去。
終于盼到兒女長大了,各自成家過了日子。兩個女兒還算孝順,常常探望父母,來時帶些東西過來,或接濟(jì)點(diǎn)錢。
按理說,王老太該享點(diǎn)清福了,但兩個兒子卻不能讓她省心,主要是兒媳埋怨太多,兒子也不給父母好臉子看。
老伴常年生病,得不停地花錢買藥吃。王老太數(shù)數(shù)手中那幾張皺巴巴的碎鈔,動了心思。
經(jīng)人介紹,王老太進(jìn)了城,當(dāng)起了保姆。
如今,已干了兩年了。
記得那年進(jìn)城,王老太一路顛簸,來到市里的汽車站,隨著擁擠的人流下了車,一只手里提著個舊布做的包裹。舉目張望,頭一下子大了,懵了。
來來往往的車輛穿梭不停,她目不轉(zhuǎn)晴地注視著,一會兒工夫,頭暈?zāi)垦5摹M趵咸囟琢讼聛恚檬职戳税大E然加快跳動的心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一會兒又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拿出了手機(jī),“喂,老板,是,是我,我是來當(dāng),保姆的,我到了,你來接我?”王老太的語氣因緊張而有些結(jié)巴。春寒料峭中,她只穿著一件發(fā)舊的呢龍外套,頭頂上的白發(fā)在陽光中有些刺眼。
王老太掙錢了,當(dāng)保姆掙得錢,掙得還不少呢!掙了錢給老伴買藥吃,給孫子孫女買玩具和漂亮的衣服。兒子,媳婦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還很燦爛的樣子,一口一個媽的叫著,一家人竟也其樂融融。
雖然她伺候的老人不比她大兩歲,但她很高興,很滿足。
王桂花,王老太,從一個女孩到一位老太太,經(jīng)歷了許多人世間的苦和難,但她從不抱怨,她說,她沒有時間去瞎想,她說自己的眼睛一直望著前方,走下去,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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