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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世界我不懂的散文
雀，倚著窗戶輕聲的說:“當(dāng)有一天，和你同床共枕的人對你說，如果是別人早把你打出去了，要你干什么？不要把我惹急了，惹急了我就殺了你……”
“知道嗎？”雀回頭看了我一眼，又面向窗外無力的說：“他惡狠狠的站在臥室門口指著我這樣說著，呵……”
不經(jīng)意間，我打了一個寒顫。這是雀無數(shù)的家庭戰(zhàn)爭中最激烈的一次，雖然，她只是輕描淡寫的對我簡單的敘述著一些片段。或許，為什么要吵架？對她來說也摸不清頭腦。我也記不清這是她第多少次的家庭戰(zhàn)爭了，沒有起因。用雀的話說，因為她老公心情不好吧。
“那孩子呢？”我問。
“孩子坐在離臥室門不遠處寫著作業(yè)”。
雀，再次回過頭望了我一眼，那眼神還沒有從剛才的噩夢中醒來，飄忽著我也說不清的無助和恐慌。她微微一笑說:“我分明已經(jīng)看到了孩子的抖動。于是，我坐了過去挨著孩子。對著眼前發(fā)瘋了的男人說，是嗎？那謝謝你的提醒。”說完，雀低下頭。
當(dāng)雀這次抬頭看著我時，淚水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占據(jù)了她的眼，涌出來，流過面頰。
“知道嗎？他說完這些話之后，我只覺得后背發(fā)緊，我婆婆的話一直在耳邊不停的回響。她曾說我可不敢惹他，要是他知道我在幫你，他會殺了我。”雀依舊倚著窗，低下頭拉了拉她的衣服。
我走過去，輕聲問道：“你還好吧？”
“嗯，習(xí)慣了，還好。”
我們都不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么？她也低著頭一個勁的拉著衣服的邊兒，像極了做了壞事的孩子。我的心有種莫名的刺痛，輕輕的把她拉入懷中，盡可能的讓她靠近我的肩膀。雖然我知道，我的肩膀還不是多么結(jié)實，只是出于本能，希望她那么靠著，靠著。
忽然，雀一陣冷笑，說：“所謂的他不就是婆婆的兒子，我的丈夫嘛，他會為了我去殺人？殺了他的母親？而且還要殺了我？！你說，這是不是一種病入膏肓的征兆？”雀看了我一眼，又接著說：“他為什么要殺我？我與他有什么血海深仇？哎！想想這一年多來，他反常的舉動，我怕了，真的怕了！”我的心又是一陣抽搐，有些發(fā)怵！本能的把她抱得更緊了。
“為什么不去給他看病？他這是心理有病。”幾近憤怒的我，強壓著內(nèi)心快要噴發(fā)出來的火。
“沒人敢說。”雀，低著頭任由那眼淚滴答在衣服上。
“天！該死的！真的是要瘋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這樣。每次雀給我說起這些雞毛蒜皮的瑣事，作為閨蜜我總是竭盡全力的去寬慰她，讓她學(xué)會調(diào)整心態(tài)，不為別人，只為了孩子。女人，也要忍一忍的。可是這次，我真的要瘋了。
我說:“那這次又是因為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因為什么。一家人都由著他，連孩子也是。可他還是一副深惡痛絕、疾惡如仇的樣子。我真的是過夠了，我說要離婚，存款各半，房子給孩子，然后孩子我?guī)Вf我真骯臟，好像我結(jié)婚十幾年就為他那點工資？整天受著他臟話連篇的謾罵看著他砸那個摔這個，我真的'是好怕……”
“那他是因為這個原因嗎？所以，整天就這樣無理取鬧，是嗎？”我問。
“不知道，他心情好了，就能好好說話，和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他心情不好了，就發(fā)瘋了，他就開始罵人了。”
“他就是神經(jīng)病！”我竟然也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雀，抬頭看了我一眼，噗嗤笑了，那臉上還掛著淚。
“我是不是也神經(jīng)有問題，物以類聚啊。”雀問。
“哎！你那有。”我看著雀，強忍著打著轉(zhuǎn)的眼淚。
雀，是真的怕了，全身抖動的厲害。我知道，她需要安靜。結(jié)婚十多年，她自己的父母明里暗里都幫著她，因為單位效益不好工資低，怕她在婆家受委屈。到頭來，她落了個為這個家什么都沒做過。正如當(dāng)年她母親當(dāng)著我的面對她說：“不要再傻下去，日常開銷能花他的就花他的，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吃的自己喝的自己，以后人家都不知道你一天為這個家付出過什么”。現(xiàn)在，她母親的話應(yīng)驗了。事實面前，雀已無話可說。你讓雀說什么？她本來就是那種沒有心機的人，萬事都要飛蛾撲火，最后卻落了個遍體鱗傷。
記得《圍城》有句話好像是說：“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進來。”而對于雀來說，婚姻就是墳?zāi)梗崴土饲啻簜α撕⒆樱棵克龑ξ艺f：“我有些發(fā)愁開那個家門，對于別人可能會覺得家是溫暖的，可以依靠的，而對于我來說，家，就是地獄，每天都在上著絞刑。我想走，卻不能帶著孩子走，這樣的結(jié)局讓我痛不欲生”。她說，如果孩子聽話還行，有時候看見孩子和他的父親一樣都是混賬不堪，她就心如刀割，她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要進這個火坑。而她卻是這人口中的“攪屎棍，混賬。”她說：“我現(xiàn)在就是踩著垃圾的狗尾巴花”。然后是一陣冷笑，笑的那么凄苦。作為女人，我能感覺到她的無奈，她的無助，她隱隱的痛。
老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所謂的“緣”究竟是什么？見過了世間太多悲歡離合，偶遇了街頭巷尾太多反目成仇，這些難道只能用一個“無緣”來總結(jié)？世間的男男女女什么才是緣？
昨天，偶爾看了一篇文章《有一個聊的來的伴，是一種幸福》，那夫妻之間呢，不應(yīng)該聊得來？那所謂的緣不就是一句“懂你”這么簡單？
是啊，一句懂你！說來簡單，相處太難，要么怎么會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話？家，不是講理的地方，但也沒有覺得它是愛的地方。我望著遠處，那湖水已經(jīng)被陰郁的云霧繚繞的看不清它本來的模樣。或許，等雨過天晴，等風(fēng)平浪靜時，才能看清那湖水是不是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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