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終年散文
連續幾天不動筆真的會手生,就像現在,窩在床上捧著電腦腦袋放空,肚子里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又不知道從哪說起。
顛簸在途中的幾天,是羽絨服到毛呢外套再到毛衣的距離,是深夜的輾轉反側和凌晨的聞聲而起,是對一個陌生地方的新奇擔憂和對熟悉地方的留戀沉迷。是前一秒躺在家中走廊沙發里瞇著眼睛喝著茶水曬太陽后一秒拉著行李箱著急忙慌的取票趕車,是一邊期待向往一邊戰戰兢兢。人吶,因為感性,所以復雜。
去聊城之前仔細檢查了行李還是忘了帶卸妝液,不能好好洗臉就沒法好好睡覺,盡管已經換上睡衣了還是決定重新穿上衣服去外面找了一個看起來很大的商場,滿心期待地把化妝品區逛了一遍發現,沒有眼唇夜妝液…有點失落,因為沒買到卸妝液,又不全因為卸妝液…雖然后來還是在某專柜買到了一瓶卸妝油。(那種心情你能體會到么…)
隔音效果并不很好的賓館,喝了涼酸奶拉肚子的夜晚以及反反復復戴不上的隱形眼鏡,在檢查完最后一項體檢項目后終于筋疲力盡。體檢的地方是醫院獨立出來專門體檢的一棟獨棟小樓,簡單而隨意,量身高的時候不需要脫鞋,視力也沒有如實去測的那種。有一種好奇怪的現象是當你經歷兩個相似的場景時總會不自覺地去比較。不錯,想到了年前在沈陽體檢的場景,一塵不染的大廳,一絲不茍的護士,反復消毒的儀器以及潛移默化的秩序感。不是說聊城不好,恰恰相反,它有我熟悉的鄉音有我眷戀的鄉情也有我對生活小確幸的憧憬與期待。但那一刻瞬間我理解了為什么有些人非要留在一線大城市,因為便利,因為通達,因為開放。
在家的兩個晚上,基本上都和小老頭小老太聊天中度過。提到當初選擇去向是留沈陽還是回山東的話題,我說,“突然覺得沈陽也是挺好的,當然,聊城也不錯,至少比菏澤好一些,還離家近。”
爸爸總能看穿我的心思,“你要學會知足”
知足。知足常樂。
最近總能聽到這句話。
臨回學校的下午去拜訪了小學班主任R,一個對我來說是啟蒙恩師一般的人。很負責很正直也很溫暖的一個人,和老劉一樣,都是那種一日為師終身為母的存在。在爸媽從不care也不善于和老師刻意搞好關系、在我學習剛步入正軌的那兩年,把我座位放在講臺下第一排的她給予了很多偏愛。聊了很多,關于從小學到現在的點滴,直到我不得不起身離開去坐車的時候彼此都意猶未盡,她執意開車送我去車站。
她始終笑岑岑:“挺好,工作定了,再好好找個對象,以后就越來越好了”
“可是本來想去個環境更好的地方,最后還是留在家附近了”
“這已經很好了,你要學會知足”
跟爸爸幾乎同樣的措辭。
“你以后完全可以養活自己了,以后找對象要找個勢均力敵的,不要太強勢當然更不能受委屈”
“嘻嘻,知道啦”
生活,選擇或是被選擇,愛或是被愛,人到底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
爸爸說,所有的結果是七分打拼,三分注定。注定好的`東西你要坦然接受。
R老師說,你的機會挺好,也幸好你有能力把握住了機會。但如果沒有機會你有再大的能力也找不到一個滿意的(工作)。
道理我都懂…
要知足常樂,要隨遇而安,要風輕云淡,要歲月靜好。
從聊城回來去醫院等姐姐下班,路過永豐塔那條路,排排坐著跟前擺著看面相用的書和算卦用的竹簽,拖著行李箱從這些老人們的跟前過,每次都會被招呼“過來,妮,給你算一卦”
笑著搖了搖頭,大步走過。腦袋里卻閃出一個想法:如果事先算一卦,如果提前感知到此后的人生,那每一次的抉擇會不會更加果斷干脆,不再患得患失。可是生活不正因為未知而神秘才有讓人不回頭走下去的動力么。
每一個為之努力過的選擇對應的結果,無論絢爛與否,都應該被用心對待。
因為是早上去濟南的車,前一晚提前去車站取票,晚上九點多的火車站,聚滿了等火車到站攬活的出租車司機,喧鬧之外有一個開小蹦蹦(摩托三輪改裝成的載客的小車)的大爺,滿臉期待地問我去那,小縣城里治安挺好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于是上了他的車,閑聊,我問他一般要干到幾點再回家,“每天就是等最后一般火車到站,拉完最后一批人就收工回家了”
“一天能掙多少錢啊”
“唉,掙不多,三十多,好了四十多”
有點吃驚,在物價日漸上漲的小縣城三四十塊錢能維持基本的生活么。
“掙錢真不容易”我嘀咕了一句。
有點羞愧,想到了自己揮霍過的時刻。所有為生活拼搏著的人,包括小老頭小老太,掙錢時的心情都是一樣的迫切吧。
而我在不用生活發愁,可以相對隨意感受生活的同時又在不滿足些什么?
應該尊重結果,應該感恩所有。應該繼續腳踏實地的向前走。認識溫暖的人,欣賞更美的風景,經營好另一個階段的人生。
“爸,我好擔心上班后處理不好雜七雜八的事,不知道怎么才能把握好分寸”
“學校也好,機關單位也好,所有的道理都是一樣的。做好你該做的,別理亂七八糟的,不要想著占別人便宜實實在在地做事就好了”
“一直是這樣做啊,可有時候覺得很吃虧”
“唉,小虧不算吃虧,你現在不挺好的。但要記住不可以被人當槍使”
“可我心眼真的不夠用”
“日久見人心,時間久了你自然就分辨出來了。”
……
或許吧。
依然,隱隱地擔心,絲絲地期待。
可是,生活總有生生不息的溫暖和植于心底的力量。
那么來吧。接下來的,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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