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置菜散文
春,月底某日,妻抱恙昏睡ing….
眼近午時,家無食材,方物兄偏又囊中羞澀,又不忍心窸窣妻夢,將臨腹中饑餓,非自采食材烹煮不能延續度日,只得忐忑出行。
出門,電梯,樓下,單元口,日已四桿,暖陽春風沐身,許是驚蟄時分,仁兄驀地活泛了起來,莫名激情,心念:若年婚旅,妻待吾如初,幸妻、幸母、幸岳,煙火未沾,今妻有恙而諸親不在,當出力,既要赴,須盡心安,逸爾等心舒為上。念及此,臉現欣欣然,豪氣萬丈。
摸索四兜,懷揣上下,計一百單八,曬然梁山眾兄在此,當不負吾。卻又思量平日有聞菜價不菲,無底,電至隔壁簡友,約好彌款諸般,經問路人方向,方信步前往菜場。
一改如前,途中無心觀景,仍在思量:這菜應色味俱全,講究營養適當,妻減肥日常,當如何置辦?瞬憶上周友聚,三菜用心可仿:牛肉萵筍胡蘿卜、雞蛋番茄作素餐、玉米龍骨和而為湯。
菜場當口,熙熙攘攘,地勢龐大,眼花繚亂。穿行其中,見肉不見牛肉,見蛋不見番茄,玉米和那龍骨啊——也分幾方……,詢問多人,方才釋然,嘆術有專攻、知識漫長。
驚喜萵筍蘿卜番茄玉米在一塊,哈!樂秒如是。得遇良人攤販,看我生疏,遂剝皮去衣摘蔕,囑咐長短,感激涕零矣。肉蛋之前躊躇又襲:肉分部位、蛋分品種,如何是好?又電簡友,簡友亦不知,轉其妻,仍不知,電訊等待中,BOSS不耐,遂讓邊等候,身后如龍,看那紅肉愈少,心愈急,電話復CALL,其詢隔壁+隔壁+隔壁,皆無訊。不忍叨擾父母,卻心亂如麻,巧聞身后一聲喊,表姐看我上下,玩笑說窮酸末路,才理人間煙火?惶惶然求助,花枝亂顫有半刻,方釋疑解惑,結余所剩諸般。又如菜販面授,叮嚀長短,悉聽火候心法、刀法真章,盡皆頃囊授傳。慨遇貴人雖親,卻當慶幸如甘。
出得菜場,落在路當。
鞋衣均漬,汗出云端。
手有勒痕,笑己無綱。
低頭望表,午時已三。
誡嘆:
紅塵不易,歲月有殤。
凡人琦品,須補農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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