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斷層散文
發現自己實在是一個很喜歡自己回憶,也喜歡看別人回憶的人。聽別人說著人生中的某一段歲月,就像在博物館里聽著向導不徐不疾地說出一件文物背后的典故,又像是翻開了某本塵封的書頁,那種感覺實在太過奇妙。
令我著迷。
好像我對著所有或大或小的過往,都有著用不盡的興趣和好奇心。
又或者因為自己的回憶實在太過匱乏。
好像從十五歲以后,我的記憶就像是飛逝的流星,刷地就過去了一年,又一眨眼,再一年。可能是因為那些孤單彷徨的回憶讓我覺得了無生趣,索性把它直接扔進大腦的垃圾桶里,雖然還在,但是探頭再朝里面回看,也只能看見掩埋在黑暗中的一角。
于是在這樣的循環中,我十五歲以前的回憶變得格外難忘。甚至時至今日,我仍然記得起某個清晨我坐的電車電纜壞了要換車上學的情景。他們就好像在遙遠過去中閃閃發光的貝殼,一邊隨著水流推波助瀾變得越來越遙遠,一邊又因為它的閃爍,而更襯托出現實的無趣來。
像是在我的時間線上被抹除消失,當我細數這些年的回憶時,都直接跳過了那兩年,跳到了離開家以前,或者十六歲遇到他們仨以后。
但,其實也并不是完全了無生趣的`。
只是很多東西,我不想再回憶了。那天我媽提起剛來這邊第一天時的情景,我竟是差不多忘了個一干二凈,甚至要很努力地回想,才能想起些許游絲般的細節來。
那天我坐在車上,靈魂卻像是出竅,滿心都是幾千公里以外的那些人,那些事。
那些就算拼盡全力也比不上天生在英語環境下長大的同學,很努力很努力卻只能拿一個D或者E,難過到自己躲在房間哭泣的日子。
那些累到崩潰,卻根本無人訴說的日子。
那兩年的我宛如行尸走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很努力,很努力。因為看書的時候,心就不會想家了。因為當你足夠好的時候,就不用看老師嫌棄的目光了。
沒有方向,沒有感覺,只知道悶頭狂奔,也不知道要奔向何方。
直到我遇到他們仨,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那樣的日子,我甚至觸碰一下,都想縮手把它鎖起來。可也感謝因為那段回憶,也鍛煉了我的抗壓能力,讓我就算在后來的歲月里遇到類似的情況,也懂得逼著自己壓下所有心緒,先處理問題,再宣泄情緒。
也許,那個斷層其實沒有消失,或許它只是以另一種姿態,存在在了我的青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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