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歷下塘捉魚記的散文
終于體會一次大冬天下塘捉魚的滋味,我終于由塘埂上的看客變身為泥水里的捉魚者。
以前父親在世的時候,我只是站在塘埂上遞遞輔助工具,或接過裝滿魚的水桶或籮筐,從來沒有真正下過水里捉魚。對水下淤泥的恐懼促使我止步于塘埂上面,就停滯不前了。
父親知道我不會捉魚,每次下塘都是他和母親一起,有時會找大舅過來幫忙,弟弟在家的時候會叫上弟弟。很奇怪父親從來也沒有勉強我下過水,可能是怕我力不從心,會幫倒忙。
父親養魚這么多年,主要以放養魚苗為主,那些年承包的魚塘有好幾個。其中一個較大的魚塘離家還挺遠,承包了三年,后來由于本隊的社員要競爭承包,加上養魚管理路程上的不方便,父親就主動放棄了,轉而專心經營家門口的幾口池塘。
不親身經歷不知道養魚人的辛苦。
本次體驗全程以弟弟為主,電線桿掛火,安裝抽水機,隨著水位的下降移動抽水機的位置,這一切工作都是弟弟負責完成的。塘不是很大,一天能抽干,但是魚就沒時間捉起來,所以整件事必須分兩天來做。
第一天抽到水深的一大半的程度,就停止抽水。為防止魚晚上偷跑到別人的魚框里,弟弟把車開到魚塘附近,在車里蜷縮了一晚。圩區電打魚的很多哦,很佩服他的勁頭。
估計他晚上也沒睡著,早七點天蒙蒙亮就被他的電話叫醒,說準備下水捉魚了,四點他就開始抽水,已經快見底了。
到池塘邊,穿戴好連體靴衣,一套42碼的大號的,是昨天剛買的給我預備的,家里的都是41碼的我穿不上。肩膀上的背帶老是感覺往下滑脫,還是母親幫我系上的。原來背帶不是直接套在肩膀上,而是需要兩根互相交錯系在身上,這樣才不會下滑。
一身豪氣的宣告,我要下水捉魚了。剛走到抽水機旁邊,抽水機吸水的地兒是塘底最深的地方,淤泥也最厚,腳就隨著泥巴往下陷,淤泥很快就漫過大腿,嚇得趕緊拔腳往上走,誰知越動彈腳越往下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出淤泥區。
心底那點小小的自尊心促使我不敢就此罷手。乘著抽水機還在抽水的空擋,順手拿起一個籮筐,沿著池塘已經干涸的周邊走了一圈。這一圈走下來,好家伙,平地上走這么一圈用不了一分鐘,淤泥里用了差不多半小時以上。不過也有收獲,撿了一些蹦跶到岸上的小魚,一堆河蚌。
以前父親抽塘起魚的時候,因為養的是魚苗,渾水捉魚魚苗會被嗆死的,必須在滿水的時候先用捕魚的大網拉一次網,能網起一部分的魚苗,運送到別的小池子養起來。水抽到一大半的時候再拉一次網,這時候大部分的魚苗已經撈起來了。
正式開始捉魚,塘底就剩一點點水,魚群游動著互相碰撞引起跳躍的時候,就可以停止抽水,動手捉魚了。捉的.時候,必須隨身帶著一個裝了半桶清水的魚桶,用一個小塑料筐往魚肚子下面一塞,順手就把魚舀起來放進魚桶,趁著魚活蹦亂跳的勁兒 ,得趕緊把魚送到清凈的水池里養起來,等待日后的分類出售。
本次捉魚無需那么繁瑣,因為沒有需要放養的魚苗,不用考慮魚的成活與否,到剩一點點水的時候就可以捉魚了。我已經在淤泥里走過一圈,多少找到了一點感覺,加上母親在旁邊指點怎么挪步才能較為輕松的把腳拔出來,盡管淤泥還是很厚,也算勉強完成任務。
必須一提的是冬天池塘里的水是很冷的哦,手剛伸進水面 ,就打一激靈,靠著腦子里的信念支撐,漸漸就忘記了寒冷。有的魚很溫順,任憑你去抓它也不動彈,有的魚,手剛伸過來沒挨著呢,它尾巴一擺 ,甩你一臉的泥巴沒商量。
水面上魚也不多,比預計的少,不到一個小時就全部抓完了,年初母親放養的草魚一條也沒見著,估計是被釣魚的給釣走了,就剩一些白鰱和鯽魚,大小全算上才不過幾十斤魚,看著收獲不多的勞動成果,心里還是挺愉悅的。
養魚人的后代,總算經歷一回抓魚的體驗,套用一句時尚的詞匯:累并快樂著!
家里還有好多漁具沒親自使用過呢,容待后期慢慢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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