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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故鄉情節散文
遠離故鄉的人,心里往往都有一種思鄉的情結。
無數次,我總是忍不住朝著故鄉的方向深情地眺望。夜深人靜時,我常常夢回故鄉,在夢中尋找故鄉的模樣。
故鄉的山是美麗的,五彩斑斕,綠樹紅花相映成趣。山上種滿了各種果樹,開滿了叫不出名兒的野花。當果子成熟時,伙伴們便結伴去山上偷摘果子、刨地瓜、掏鳥窩、捉迷藏,滿山遍野地奔跑。跑累了,就索性躺在綠油油的山坡上,看天上的朵朵白云,看鳥兒從樹林里飛過。
故鄉的水是清澈的,河水碧波蕩漾,從寧靜的村莊緩緩流過,滋潤著故鄉的土地,養育著故鄉的兒女。河岸邊水草茂盛,楊柳青青,魚兒歡騰。那淘氣的孩子們,光著屁股跳進河里,互相嬉戲、玩耍;那一個個勤勞的村婦在河邊清洗衣裳,槌衣聲、笑談聲隨波蕩漾開去。
故鄉的炊煙是婉約的,每一天迎接著黎明又送走黃昏。慈祥的母親便在裊裊炊煙中,做好了一家人的早飯,然后輕聲地喚我們起床;當夕陽西下的時候,辛勞的人們在蒼茫的暮色里,迎著最后一縷炊煙晚歸。
故鄉的月是皎潔的,銀色的月光灑滿故鄉的每寸土地,村莊、田野、樹林、房屋。每當夏夜明月初生的時候,人們便三五成群地來到村頭,一個茶壺一把蒲扇一張小凳,月色把鄉親們的臉映得透明,涼風吹散了鄉親們一天的辛勞。老人們開始講敘前輩流傳下來的故事,笑聲不斷,爭論不斷。直到明月高升,那種神采飛揚的笑談才漸漸隱去。
故鄉的秋是成熟的,稻田里,黃燦燦的稻浪隨風搖曳,一浪高過一浪,散發出醉人的稻香。融融的秋陽下,人們歡天喜地忙著收割,臉上蕩漾著收獲的笑意,天真的孩子們則幫著大人撿拾遺落的稻谷,在麥秸桿和油菜垛中穿梭、追逐,此時的村莊沉浸在一片歡騰中。
故鄉的夜是迷人的,屋前青翠的竹林中吹過清冷的風,不遠處水田里傳來幾聲蛙鳴,小蟲若有若無的低語,還有地里莊稼的拔節聲,宛如一首白唱不厭的老歌,在故鄉的夜空飄蕩,伴我進入甜甜的夢鄉。
故鄉就像一壇陳年的老酒,時間越久,香味越濃;故鄉就像一根柔柔的琴弦,撥弄出一曲曲淡淡的鄉愁。而鄉愁如一根長長的線,總是輕輕地牽動著游子漂泊的心,離家愈久,鄉愁愈深。
故鄉是我離開了還想回去的地方,故鄉是我離開了心卻離不開的地方。我是故鄉的孩子,即使走遍萬水千山,也永遠走不出對故鄉的牽念。
昨夜,我又夢回久別的故鄉,在夢中,我分明見到了故鄉,這般親近,這般清晰,我聽見母親深情的呼喚,還嗅到一股故鄉泥土的芳香。
醒來,眼角有清淚兩行,那是我對故鄉無法割舍的依戀。
【采蘑菇的童年】
周末,去妹妹家看望母親,放學回家的侄女一邊上樓,一邊哼著歌:“采蘑菇的小姑娘,背著一個大竹筐,清早光著小腳丫,走遍樹林和山崗……”聽著這首熟悉而又久違了的兒歌,一下把我帶回到兒時的童年,我仿佛又變成了那個背著小竹筐,在山坡上采蘑菇的小姑娘。
家鄉后面是一個小山坡,翻過這個小山坡還有一座大山。山里植物繁茂,荊棘叢生,種著松樹、楊樹,還有李樹、杏樹、梨樹。每到春末初夏的季節,經過一場夜雨的滋潤過后,山里的各種菌和蘑菇就如雨后春筍般地蓬勃而出。去山里采蘑菇便是孩子們最盼望,最快樂的事情了。頭天晚上,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響個不停,心里便急切地盼望著快點天亮,滿腦子都是采蘑菇的情景,連睡夢里都全是蘑菇的影子。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我迫不及待地從床上爬起來,等著哥哥姐姐一聲呼喚,我們就一手提著竹筐,一手拿一根小木棍兒,風風火火地出門了。那時我小,哥哥姐姐不愿帶我去,嫌我走得慢。我跟在他們屁股后面,也不出聲。山路有些濕滑,我一路趔趄地緊跟著他們,生怕跟不上。路上,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小伙伴成群結隊地你追我趕,不一會兒,就到了山上。大家各自散開,開始分頭尋找。
搜尋蘑菇是件極富刺激性的事,剛剛下過雨的山林里暗暗的,散發著一種特別的氣息。小草濕漉漉的,雖然褲腳卷得老高,可還是會被弄濕。蘑菇一般都隱藏在樹叢里,有時候很難判斷里面有沒有,大家就貓著腰用小木棍兒扒開草叢搜尋,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地面,心里充滿了希冀。一旦發現一個,就會驚喜地大叫一聲,趕緊撲過去,彎下腰用手捏住蘑菇的根部,輕輕地拔出來,拍掉泥土,然后小心地放進竹筐里。遇到心急的小伙伴,看到蘑菇就胡亂地一把抓起,結果蘑菇被弄得粉碎,心里懊悔不已。
我拿著小木棍兒,這里瞅瞅,那里瞧瞧,蘑菇好像與我捉迷藏似的,就是不出現。聽見其他伙伴們找到蘑菇,不斷發出的歡叫聲,心里別提有多著急了。好不容易終于找到一朵蘑菇,心中不由一陣竊喜,沒想到腳下一滑,哧溜一聲滑倒在地上,弄得滿身是泥。也顧不得痛,翻身從地上起來,將鮮嫩的蘑菇小心地采摘起來放進竹筐。
那些可愛的蘑菇像一把把小雨傘,撐開在雨后的草叢里;又像天上的星星,散落在草叢間。有時會發現一大簇蘑菇,三朵五朵擠在一起,緊緊抱成一團,傘朵兒又大又肥,用手采下,蘑菇散發著濃郁的香氣,令人陶醉,那心情就象春節到來時,媽媽給買新衣服一樣愜意。
雨后的山林,晨風習習,松濤陣陣,太陽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升起來了,林間光影綽綽,熱鬧歡快,鳥兒嘰嘰喳喳地歌唱,我們的笑聲此起彼伏,露珠和汗水在太陽底下晶瑩剔透,折射出七彩的光。回家的路上,伙伴們的竹筐里已是沉甸甸的,雖然我通常只采到半竹筐,但同樣感覺異常的興奮和滿足。我們摘下幾朵漂亮的野花,一邊走,一邊唱起了《采蘑菇的小姑娘》:“采蘑菇的小姑娘,背著一個大竹筐,清早光著小腳丫,走遍樹林和山崗,她采的蘑菇最多,多得像那星星數不清,她采的蘑菇最大,大得像那小傘裝滿筐,噻籮籮哩噻籮籮哩.……”笑聲和歌聲在山林上空久久回蕩……
那時生活不富裕,因此采回來的蘑菇就成了改善生活難得的美味佳肴。回家后,母親仔細地將蘑菇里的雜質挑出來,然后用清水洗凈,倒進鍋里做成湯,再放上一點豬油和鹽,小屋頓時飄滿了誘人的香氣,還沒等蘑菇吃進嘴里,就已經饞得我們直流口水了。有時候,母親會破例去街上買回半斤肉來,和著蘑菇一起燒,那香噴噴的美味就更別提了,我們一陣狼吞虎咽,開心得不得了。
現在生活越來越好,市場上各種菇類應有盡有,也很少有人上山采蘑菇了,但兒時與小伙伴們上山采蘑菇的畫面卻常常讓我懷念,還有那蘑菇濃郁的香味,至今還常常縈繞在我的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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