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痛,叫生離死別散文
當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被高速公路拉近時,曾經視為最傷感的離別,就變成了記憶里最值得惦記的畫面了。
沒有人能夠輕易抹掉與親朋好友離別的傷,因為一想到那些相聚過的美好時光再也不會回來了,眼角就會有難于割舍的淚滑落……
還記得小時候送別表哥的那些模糊的印記。搬到香港定居的伯母,帶走了自己的孩子,只留給我一些珍貴的記憶。為了讓我們不再哭喪著臉,伯母還特意給我們幾個小孩子買了口琴。那個粉紅色的天鵝口琴早已不知所蹤,但是每每想起它,我就會想起伯母曾經給予我的那些美好回憶……
當師范三年學成后,離別的鐘聲敲響了辭別會上的感傷。黯然神傷的淚滑入酒杯,那些帶著咸味的啤酒,還沒來得及送入嘴,豆大的淚珠早已淋濕了蒼白的臉龐。誰也無法預知下一次再見會是在哪一天?只知道,過了今夜這個辭別會后,我們將天涯海角各自一方,互奔前程。
如果早有預見,若干后后,網絡的盛行會把遠在天邊的彼此拉到一個群里,我想,當年的我們都會微笑著互道珍重,而不是個個沉著臉,紅著眼,傷著心。
說來說去,生離固然叫人傷感,但不至于太過悲慘,畢竟,只要緣份還在,總會有再聚的一天。照此說來,這種痛是可以承受的痛,不至于叫人太過絕望。
另一種叫人撕心裂肺的痛,那就是與親人的天人永隔了。這種痛是哪怕再經過多久的時間,一旦想起,都會叫人痛不欲生的苦。
前幾天,以前教過的一個學生,發了一張身份證到班級群里找人。我詢問之后,才知道他的哥哥丟失了兩三天了。為什么不去報案呢?按他的想法,可能哥哥只是到外面玩幾天,散散心罷了,所以也沒有多著急。
誰知道,只過了一天,便聽說他哥哥去海邊游泳,被海水沖走了。等找到后,就只看到一具冷冰冰的尸體了。
當我再次追問這個學生時,他只說了兩個字:沒了!而我卻發了一個大哭的表情給他。因為,我深知失去親人的那種痛。
還記得那個黑色的星期五,家里人連續來了幾個電話,說找不到母親了。等到父親最后打電話過來時,卻是輕飄飄的'兩個字:沒了!當時,我的腦袋一片空白,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沒了?
等我意識到這兩個字是什么意思時,父親已經掛掉了電話,而我卻在家里手慌腳亂,不知道該如何消化這個惡耗。潛意識里,我還抱有幾分慶幸,母親應該只是暫時暈過去了,會沒事的。直到我連夜趕回家,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她時,我才像被雷打中一般,失聲痛哭起來。
這段慘痛的記憶,把我打擊得潰不成軍。有好長一段時間,我不敢上網,害怕面對朋友的關心。過多的安慰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我寧可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甚至密不透風。我只想一個人靜靜,只想一個人好好縫補傷口。
自從母親去世后,我特別害怕看到出殯的場面。我怕極了那些叫人肝腸寸斷的哭聲。聽到它們,我就會想起為母親守靈時那些哭啞了嗓子的畫面。
最近,身邊屢屢聽到有人死去的消息。有人是因公殉職,死得其所,死得光榮;有人卻是不堪工作壓力,選擇跳樓來結束自己光輝的半輩子;還有人是因為工作纏病在身,沒能及時治療而提前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這些死訊對我來說,就像看新聞一樣,一翻就過。可是,我卻總會在閑靜之余,不斷地去猜想他們的家人會如何收拾殘局?想象的畫面總是特別的凄涼,這些人留下的父母、妻兒要如何承受這巨大的打擊呢?
工作固然重要,健康更是工作的本錢。沒有了健康的體魄,還有什么資本來投資工作呢?每個人都身兼數職,除了工作外,還有家庭在靠自己支撐。這一家之主一旦垮下,那么這個家要靠誰去維系呢?
有一種痛,叫生離死別。暫時的離別總會有再團聚的一天,而天人永隔的痛卻是無法愈合的。它留下的傷疤,將會伴隨你一輩子,時刻提醒著你,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徹底地失去了你最愛的親人!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既然,我們無法逃避這種宿命,那么就要學會坦然去面對。當死亡真的來臨時,我們只能不斷地安慰自己:他是到了另一個極樂世界了,在那個叫天堂的地方,再也沒有干不完的事,操不完的心了!
我們還在人生長河中跋涉,不知道何時才能成功上岸,而有的人卻已經提前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了無牽掛地走了。只是,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他走后,會有這么多傷心的眼睛在看著他,想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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