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的散文
窗外,雨還是下個不停,卻已沒有初見時那樣兇猛的氣勢。站在陽臺,看著天空飛舞的銀蛇,雷聲還是有,卻已不像初始那般大聲。
記憶中,夏天的雨,似乎總與雷聲相伴,也總是傾盆大雨。對于一直有點害怕打雷的我而言,對夏天雷雨的觀感自然也是不太友好的。記得蔣捷有一首《虞美人》,用寥寥幾字道盡了人生聽雨的三個階段,隨著年齡的增長,再看雨,卻已是不同的感受。
常有人說: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只戀長安某。或許,正因為有了那么一個需要思念的人,才會使人對某一物,某一景有了不同的觀感與感情。還記得,我小時候是與奶奶在一起生活的,因為那時,爸媽總是在外面工作。小時候的我,特別怕打雷,現在想來,除了因為打雷聲音很大之外,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奶奶一直跟我說一些有關于雷雨天氣時的.禁忌,我現在都還記得,奶奶跟我說,打雷的時候不要濕著腳到處亂跑,這樣很容易觸電,就因為這一句話,弄得我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在雷雨天都不敢下地玩耍。
其實,讓我最難以忘懷的還是那一個雷雨天的下午。雷聲很大,雨也下得很大,被奶奶嚇得不敢亂跑的我便只好在床上呆著。畢竟是小孩心性,干坐著,很快我便睡著了。中途,我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了,雨還在下,淅淅瀝瀝,屋子里一片寂靜,剛想叫奶奶,卻突然發現奶奶在床旁邊的躺椅上睡著了,家里養的那條大黃狗就躺著奶奶旁邊,許是聽見了聲音,它抬起頭,看了看我,又睡了下去。那時的我,感到一陣莫名的心安,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仿佛遇見什么也不會害怕。很多年過去了,卻再也沒有感受到那天下午所擁有的心安。
有關于夏雨,有關于童年。還有那一個個雨后的夜晚,猶記得,在那個年代,暴雨后的夜晚總會停電。每逢這個時候,我就會拿出一張大席子鋪在走廊上,感受著雨后的習習涼風,以及蟲鳴,每當這個時候,奶奶就會拿著那把大扇子在旁邊給我扇風,那時候,總是很好奇為什么奶奶的手總是不會累,可以一直搖很久,現在想來,哪里是不會累,只不過是奶奶想要給我一個更舒適的睡眠環境罷了。在那個沒有空調,沒有過多電子設備的年代,奶奶用她的方式,讓我度過了一個舒適又不失趣味的童年。
雨還是那雨,夏天的雷聲,也還是那么多。只是,那個給予我心安,為我搖扇子的人,卻離開了我很久。時常在想,世間或許真的有因果輪回吧,小時候因為奶奶而害怕雷雨的我,在很多年后卻也因為奶奶而喜歡上看雨。
漫天的雨水紛飛,唯有把思念留在心底,幼時簡單的幸福,難忘的夏夜,卻是留存于心底不舍的溫暖與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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