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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我的髭須散文

時間:2022-09-30 13:16:42 散文雜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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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我的髭須散文

  回到北京,回到已然熟悉的環境中來,感覺甚好。之前在家時的一些突然復發的舊病因環境的改變,怕是不會再復發了。這樣也挺好,玩樂嘛,一時一陣便可,長時間沉醉不醒,太傷身傷神傷平生了。

論我的髭須散文

  回到北京,預示著從喧囂流落到平靜,這份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孑然、孤獨的平靜,雖然這里的人與景與物不曾有大的改變,依舊熟悉,然而從本質上講,我的心卻是異乎平靜的,并不會因為再次的相遇而感慨萬千。只是我會感到幸福和滿足,這個氛圍,是我喜歡的。

  我迫不及待想要擁抱它,這樣就能安撫自己了——大把的時間等著我去創作,而不是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驚擾,玩樂無度。

  回來,躺在床上,注視著同樣跟我一起回到北京的略顯老舊的筆記本電腦,我便進入了另一個空間,浩渺宇宙之中,只有我一個生物的奇妙空間。寫點兒東西,再寫點兒東西的,誰讓我雖不多愁,但卻特別善感呢。但我卻不想“感”了,這個時代,雞湯文已泛濫成災,我可不想再給自己灌雞湯了,我只想寫點兒關于自己的東西,真實而又虛偽的自己,整日介伴著瑣屑與玩樂,卻還要在半睡半醒、半迷半醉間凝神執筆,痛罵瑣屑與玩樂。想想,我的自嘲不算自嘲,是實事求是,是無病呻吟。我的直,是挺直的,但我的真,卻并不真,感覺好虛偽。

  我也常疑惑,何故挑自己的刺,扎自己的心呢?形象應該加以維護才對,人嘛,最重要的莫過于面子。所以說,該抹化妝品得抹化妝品,該噴香水得噴香水,實在覺得照著明亮的鏡子,那上面的自己還是那么的難堪,令自己反胃到嘔吐,那么不妨去韓國來一次正宗的整容吧。沒錢?沒錢也不是什么大問題,我有一個姨夫是干大白的,就是涂墻的那種,把自己的臉,以及有疤有痕的部位當成墻,涂上潔白細膩的大白膏,扮成自己喜歡的形象,完全可以。不過有一點需切記,拋開動刀整容不談,其它無論哪種做法,都不能沾水,因為水是生命的源泉,也是探測虛假的天眼,一碰,就全都清亮了。

  關于維護形象,我又為何不曾重視維護自己的形象呢?總結下來,大概有四點,懶惰、厭惡、沒錢、自信。嗯,對,就這四點,還算很公正、很客觀的對自己的評價。與此同時,我也懶得去管別人對自己的評價,只是有些人的評價我能躲避,但有些人的評價我卻壓根躲避不了。

  母親,我這一輩子都無法繞開的人物,她就經常講我不修邊幅,不重視,甚至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特別是面貌上的形象,其中被她說得最厲害的莫過于我鼻下唇上的髭須。人言“老愛胡須少愛發”,可我卻背道而馳,獨愛胡須不愛發,不僅要留髭須,還要時常修剪髭須。為此,母親很不高興,“哪有大小伙子留胡子的,人家都說父母尚在,不留胡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萬沒想到母親會把我留胡須的問題提升到如此之高度,好像我留胡子是在詛咒他們。真奇怪,我又怎么可能會詛咒他們呢?雖然沒做過親子鑒定,不過我認為,他們應該是我的親生父母。說句不好聽的,我留胡子也有好些年了,即便詛咒,也有好些年了,可是完全沒效果呀。所以我說,所謂詛咒之談,不過扯淡罷了,無非父母看不慣自家孩子扮相老氣。

  但我還是得跟母親說清楚我之心聲,簡單、直白,“為什么留胡子?因為我是男人。”

  我想我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正因為我是男人,胡子才會在我臉上長出來,與其給人感覺像是缺少雄性激素似的,把臉刮得干干凈凈,甚至不惜在長胡須的地方留下幾道淺淺的刮胡刀片造成的血印,以此證明自己對于胡須的憎恨,對臉面之光潔的喜愛,倒不如默認上蒼對自己的嘲謔,給自己塑造一個至少在外貌上符合男子漢氣概的這么一個形象。套用一句頗有道理的古話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既然長胡子,那就留著唄,況且我又沒全留,只留下了對生活影響不是很大的髭須。

  我就是這么一個在外貌上符合男子漢氣概的人,記得在我十六七歲的時候,我就開始長胡茬了,鼻下、臉頰、下巴,都有。那個時候,我不光會留髭須,下巴上的,臉頰上的胡須也一并留著,再配上一個大如三十斤重的西瓜似的腦袋殼子,感覺自己像極了經常在電視上引吭高歌的意大利著名男高音帕瓦羅蒂。然而我卻從未因此而欣喜過,隔三差五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準確地說,是望著鏡子里自己臉上的胡子在不斷地增長。哎,要是收入能像胡子似的,僅靠雄性荷爾蒙的刺激猛長的話該多好啊。那時候的我經常會感到苦惱,無論是與人交談時,還是在一些聚會時,我的胡子都會成為他們的調侃對象,“哎喲,孫鶴啊,人長得五大三粗的,胡子也這么重,到底是老爺們,純的。”“這么大點兒歲數,胡子就這么密,這么重了,難怪肥豬老胖的,補多了吧!薄坝幸痪湔f一句,挺帶派的,就是瞅著惡心點兒,感覺不夠干凈整潔!

  面對他們的閑言碎語,我懶得回擊,只是會在心里頭默念,“誰讓我是男人呢,比起你們這些本來是男人的,卻偏偏要往女人堆那邊湊合,弄得自己半男不男,半女不女的,可是強太多了!

  我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從不隨波逐流,把人家認定為正確的觀點汲取過來,成為自己的座右銘。然而,對于金錢的態度,卻又與大眾是一致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至于對胡子的態度,卻與大眾截然相反,他們認為胡子是骯臟的體現,無論一些女人鼻下唇上那或輕或重的茸毛,還是男人一臉的胡茬子。正好,他們既然不喜歡,我偏偏非常喜歡,既不曾剪,也不曾刮,全都留著嘞,這樣既彰顯了我作為男人的雄姿,也凸顯出了我之與眾不同的性格來。

  怎奈,在某一天的晚飯上,我的胡子卻給我惹了不小的麻煩。母親親手烹制了幾道家常小菜,外加一大碗紫菜雞蛋湯,搭配上香噴噴、白胖胖的大米飯,甭提多誘人、多可口了。食物尚未入口,我就已垂涎三尺,欲罷不能了,哎,誰讓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吃貨呢。

  可就是那碗清香鮮美的紫菜雞蛋湯,在短短的不到十分鐘的進餐的時間里,總是與我的胡子作對,再趕上我這個人吃起飯來一向狼吞虎咽的,既不懂所謂的養生,也不懂所謂的修養,只求節省時間,切勿浪費,要不也不可能在十分鐘里就把晚飯吃完了呀。就這么地,吃飽喝足,倒在椅子上,直打飽嗝,不停揉著肚皮的我,總感覺下巴上不得勁,輕捋胡須,頓覺手上黏糊糊的。攤手一瞧,媽呀,紫菜、雞蛋液、湯水,全都掛在胡子上了。也就一寸長的柔軟的胡子,像極了浸到臟水溝里的柳枝,那景象,慘不忍睹。

  我剛要去洗,卻猛地瞥見母親向我投來一束極其冷淡嚴厲的目光,卻還要擺出一副看似溫柔和藹的態度出來,“兒子,咱商量個事兒唄!

  “啥事?你說。”我明知故問回了句。

  “你看,你能不能幫我把胡子刮了?”

  幫你?這貌似征詢商量的語氣,可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若我同意,母親自然非常滿意。倘使我不同意,怕是母親定會大發雷霆的。

  “必須刮嗎?”我問。

  “你說呢?”

  母親的臉色變換之快,相信沒幾個人見識過,我有時候都替她感到惋惜,她要是去學川劇,上臺表演一段變臉,壓根就不需要事先準備道具,她的臉就是道具。

  我說呢?我還能說什么呢?啥也別說了,刮吧。我立即跑到廁所沖了個熱水澡,并拿出一片嶄新的刮胡刀片,鑲在嶄新的刮胡刀具上?粗稚闲沦I的漆黑透亮的廉價刮胡刀具,我不由得撇了撇嘴,母親早就惦記上我的胡子了,若我不主動表現,大義滅親,恐怕當我酣睡時,母親也會為我清理掉臉上的“骯臟”。

  我從未使用過刮胡刀,那是我第一次使用刮胡刀,未免戰戰兢兢、哆哆嗦嗦,生怕一個不小心,連同胡子將皮肉一并給刮去了。肥皂沫涂滿整張臉,我拿著刮胡刀,生疏地、緩慢地從鬢角開始向下刮,先將左右臉頰刮凈,再刮下巴,直到洗凈肥皂沫,用手輕撫臉頰,感覺確實挺滑溜的,這才算完。只是有一樣,我并未把胡子全都刮掉,鼻下唇上的髭須還留著呢,因為我想給自己留下一點兒屬于男人所獨有的印記。

  然而母親見狀,頗不高興,誰讓髭須處在最最顯眼的位置呢。

  “你什么意思?讓你刮胡子,怎么還不刮干凈呢?”

  “這地方的胡子不影響吃飯,也不影響呼吸,就留著吧。再說了,作為一個男人,若是連胡子都沒有了,那就說明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個男人!蔽冶M量用另類的思想減緩母親對我髭須的關注。

  “少扯沒用的!哦,照你的話說,這個世界上這么多男人不留胡子,合著他們就都不是男人了唄!蹦赣H氣道。

  “差不多吧!

  “差不多?你小子可真敢說呀。趕緊地,別跟我倆磨嘰了,痛快兒刮干凈嘍,瞅著就犯惡心!

  “不刮!蔽覕蒯斀罔F地說。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百遍我也不刮。我說老太太,你讓我刮胡子,我刮了。可你也不能太過分了啊,怎么著你也得讓我留點兒吧。再者說了,這髭須,可不是一般的髭須,這可是我在向偶像表達自己的敬意的一種方式啊。”

  “偶像?什么偶像?”母親大奇。

  “還能什么偶像,當然是我的偶像了!

  “你的偶像?”

  “是啊,讀的書多了,認識的事物和人物也多了,我突然發現,敢情留著這樣髭須的人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大人物?”母親明顯是被我給說懵了。

  “是啊,大人物。你像軍政界的阿道夫·希特勒,文學界的奧諾雷·德·巴爾扎克,音樂界的弗雷迪·墨丘利,電影界的查理·卓別林,以及科學界的尼古拉·特斯拉,他們都留著與我類似的髭須。而且你無可反駁,他們在所處的領域里,都是偉大的存在,都是不朽的豐碑。”

  “你……”

  母親被我說得是辨無可辨,罵無可罵,只能苦笑以對,淡淡地說道:“你小子啊,就是不聽話,你看現在這個社會,誰還留胡子啊,也就你這么一個。我可跟你說,你這胡子遲早會影響到你!”

  十七八歲的我,根本就無法理解母親這句話的真正含義,畢竟傾心著文的我,早已把自己當成了文學家,凡所謂文雅之士,要么瀟灑脫俗,要么放浪形骸,要么不修邊幅,要么邋里邋遢,那么髭須的幸免于難,于我來說便是莫大的幸事。有文,有才,有髭須,有性格,倒也說得過去,符合文學家的基本要素。

  不過,恍惚間十多年過去了,現在我才明白一個更為切實的道理,敢情文學家也是要吃飯的,文學家的要素不是文、才,更不是什么髭須、性格,而是錢,總不能餓著肚子空談文學、空著文學吧。我呢,跟十多年前一樣,還是那個固執己見的我,還是那個閉門造車的文學家。為此,我再不會像那時那般清高孤傲了,該去融入社會,務必得融入社會;該去低聲下氣,務必得低聲下氣;該去零散雜活,務必得零散雜活。不得不說,經歷多了,文章也不似十多年前那么幼稚天真了,只是現在的筆觸會苦、會痛、會悲、會怒……而我自己,卻再也不會哭。

  我未變,只是心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冷、更硬了。髭須呢,也未變,連硬度都沒變,軟軟的,因為我從未刮過,只是會隔三差五拿小剪刀修剪修剪。至于其它地方的胡茬,一經長出,宛如鋼鐵一般,不卑不亢,不彎不折,只許被刮掉,不許被凌壓。猶記得那次在工廠工作的時候,我受挺嚴重的工傷,右邊臉頰被燒了,我原以為毀容了,第一天晚上大夫在我臉上抹了厚厚的藥,第二天早上,居然粘在臉上,結成了殼,硬邦邦的。可就在這時候,早班到病房探望我的大夫,還有我自己,我們倆全都被這一幕震驚了——小小的,黑黑的胡茬,像是被掩埋在都市磚路之下的那棵野草,堅強、無畏、果敢、意念決絕地沖破了藥物的層層封鎖,凌駕于藥物之上,重新接觸到了陽光,彰顯了它超凡的生命力和誰也想不到的卓越精神。多么偉大的野草啊,多么偉大的胡須啊。

  而十多年前母親那句對我的逆耳忠言終于應驗了,我特意留下的髭須屬實給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無論結朋會友,還是選擇工作,作為注重形象的眼下的人類社會,我像是個極端的另類,始終被人小覷,始終被人不屑,由講我髭須的長短,到講我的長短。他們每每跟我講話,在問我的姓名與年齡之后,第三句保準是,“才這么大歲數就留胡子,不好看,趕緊刮了吧,現在哪兒還有留胡子的呀,影響形象。對了,你為什么要留胡子呀?”

  為什么要留胡子?因為我是男人。就因為這么一個理由,我直到現在都不曾刮掉髭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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