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期盼的電話散文
三年未接到女兒的一個電話,這是天方夜譚還是聊齋志異中的夢游?讓人難以置信。
但這恰恰卻是真的,那天晚說真的,我一夜都沒有合眼,我最好的朋友老張一席話,真如平湖里投進了一塊巨石,激起了千層浪花,讓人久久難以平靜。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揚。老張能對我說起“家丑",他聲俱淚下地訴說著,惹得我都心里不是個滋味,聽了老張的話我氣憤的將手中的筆折斷成兩截,呵斥道:“混蛋,豬狗不如的牲畜!”
老張今年六十多歲,一兒一女,聽說閨女已過而立之年,育有一個小男孩,據老張說,過去閨女還一年打一兩次電話,但近三年來,他從未接到過女兒一個電話,那怕是一句問候,老張心里都是舒坦的。
聽完老張的訴說,我不解地問道:“閨女是抱養的嗎?”老張忙說“不,是親生的!
老張的話,讓我難以置信,要不是他流著眼淚訴說,我還真以為老張胡言亂語呢;或者說,他的閨女是個弱智。
老張對我說:“記得那年他和老伴去西安女兒那里,女兒在市場上要給他買條褲子,他執意不買,無奈老伴勸說,試穿了一冬一夏兩條褲了,女兒掏錢時,說自己忘記了帶錢,老張難為情地掏出了僅有的一百五十元,才買下了兩條褲子,回去后思來想去,想不通;一個老農民,穿那么好的褲子干什么…”
整整三年了,女兒沒打過一次電話。前年一個中午,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老張忙拿起他的老年手機,接通后聽見女兒的聲音,他高興極了,只聽女兒說道:“你到縣上給我辦個什么手續!崩蠌垵M口答應著。三兩句話就掛了電話。不一會兒,手機又響起,只聽女兒在那頭說道:“爸,我己找我同學辦好了,你就不用去縣上了!崩蠌堖想說什么,女兒頃刻間就掛斷了電話,把老張的話堵了回去,噎得老張生了半天悶氣。
老張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蔫了,他細細一算,女兒不到五分鐘,兩次電話,總共只說了不到十句話,他傷心地坐在院子里,癡癡地望著天空發呆。
“女兒三年多沒過打電話,說實話,我現在都想不起她的.號碼了!
我知道老張的脾氣,女兒不給她打電話,他是絕不給女兒打電話的。
老張聲音啞沙著,眼圈完全紅了,淚水在眼眶內打轉,我看得出他是在極力克制自己,我就說道:“有啥怨氣你就說說吧,不要老放在心里,咱倆十幾年朋友了,誰還不了解誰啊,別憋出病來。”
“我那年過六十歲生日,等到半夜,女兒、兒子沒一個人打電話問候,我有點郁悶想不通,生日那晚他真想嚎啕大哭一場,以解胸中的悶氣,朋友、親戚都祝福、問候,唯獨兒女卻不聞不問。”
“我想找女兒電話,把她數落一頓,也出出自己的悶氣,我也怕把自己憋出病來,但由于一年多沒通過電話,手機里竟然找不到女兒的電話信息了!
那幾天他咽不下這口氣,“親生的女兒,為父把你哪里得罪了?”
他想了好久,終于想到一個人,一向愛面子的老張,覺得他沒臉向對方說沒有女兒的電話,慌稱女兒電話變了,索要來電話,他打電話過去沒說幾句,女兒就把電話掛了。
一向老實憨厚的老張氣壞了,他這時連死的念頭都有了,他找來一個學生娃,教他學發短信,十多分鐘后,他短信學會了,他發去一段話,質問訓斥了女兒一番。
每年過端午節、中秋節、別說捎什么粽子、月餅,女兒連一個問候的電話都沒有。甚至今年春節,大年三十,女兒也沒有打一個電話給他拜年。
一個普普通通的電話,為什么做兒女的不打呢,是忙嗎、是疏忽了嗎、還是不愿意打。
不是我偏向老張,他的愿望并不高,只期求一個電話,一個平安的問候,你說對嗎。
我這時心里想到,老張的女兒不是精神病患者,起碼就是個弱智。我望了望這位純樸的六十多歲老農忙問道:“你女兒精神上正常嗎?”
老張擦了擦眼眶的淚水說道:“什么不正常,她現在給幾個單位當兼職會計呢!
“什么,你女兒是會計!蔽仪宄闹溃@會計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這說明老張的女兒精明著呢。
老張又癡癡地址望著我,他長嘆一口氣說道:“唉,老鼠拉掀把,大頭還在后頭呢!
天有不測之風云,人有旦夕之禍福,大前年,一場大禍從天而降,女婿下班回來的時候被一輛酒駕司機撞倒,后經多方搶救無效,最終女婿撇下妻兒老小離開了人世。
這致命的打擊,是女兒精神幾乎崩潰,至今女兒和她婆婆還有六歲多的孩子相依為命。
噢,是這樣,我同情憐惜起老張的閨女,規勸老張:“女兒也挺可憐的,你要大度一些,必竟是親生女兒,不要太計較!
我雖嘴里這樣勸老張,但心里又想,人死不能復生,你這樣,一切能怪你爸嗎?是你爸造成的嗎?真是不懂事。幾年來你一個電話都不給你爸打,你有情有義嗎?你良心何在?
老張怨氣仍然未消,我靜靜地聽著,他要讓我給他評個是非屈直。常言說:“清官難斷家務事!蔽抑挥心托牡芈牐胬蠌堈f句大實話總是可以嗎。
“女兒三年沒回家一次,去年他去兒子那里過年,大年三十日晚,他和老伴、兒子、兒媳抱著孫子去女兒家,盡管女兒好長時間沒給他打電話,他還是默認了。此前他還去過女兒家一回,雖沒有買什么東西,但給了外孫一百元錢壓歲錢!
大年三十晚,他于心不忍,又給外孫給了一百元壓歲錢,等了不長時間,女兒竟當著老伴和兒子的面說道:“爸,你以后不要再來我家了!备愕奈液屠习、兒子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我真想發作,大罵一場,但考慮到大年三十晚,盡量克制了一下自已。
女兒買房子時我還給添了幾萬元,那時的幾萬元可值錢啊,老張又說道。
老張太委屈了,有倒不完的苦水,他說他一把屎一把尿把兒女抓養大,這三五年,他沒見兒女一根線條。
世上的事有時真的說不清,道不白;常言說的好“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咱不能像《三滴血》中晉信書說的,“你二人說的都有理!鄙妒露加袀大的原則嘛。
我想說一千道一萬,老張女兒你的理由再充足,你再有什么特殊原因,總不能不理不采你的親生父親吧,難道你都不懂老有所養、老有所依嗎?難道你都不懂烏鴉反哺,羊羔有跪乳之恩嗎。你就是在忙、在有什么家庭或思想負擔,最其碼應該打個電話,老張他不圖吃的,不圖穿的,最終目的就是期盼著女兒一個溫暖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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