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之旅之流水賬的散文
2014年1月12日晚十點,上火車,去哈爾濱出差。
我丈夫費了不少周折,才幫我買到了往返的兩張上鋪的票,他覺得有些不可心。我由衷地說,哪個鋪都是一個睡覺,沒什么區別?蛇@次我說錯了,區別可大了。
上了車,就覺得里面和外面差不多冷,找到我的鋪是在車廂門口。
放好簡單的行李,去衛生間,卻發現衛生間和洗簌間都結冰了。
回來上了鋪,倒在被子里,卻感覺冷氣直往頭皮里鉆,凍得頭皮發麻,我只有將好幾年都沒往頭上纏的圍巾嚴實地裹在頭上,可還是感覺凍臉和鼻子尖兒,仿佛一下子就倒退到小時候在農村草房里冬夜睡覺的場景里。緊靠著的車廂門,也因為來回進出的人不斷,大約平均十分鐘就發出一下刺耳的“咣當”聲,別說帶進來的冷氣讓人受不了,就是那不停的開關門聲,也足夠吵得人無法入眠了。
不知什么時候,我才迷迷糊糊睡著的,等我再次被吵醒,不是車門聲,而是無所顧忌的人聲。從五、六個人的大聲交談和電話里,我聽明白了,原來是車快到大慶車站了。
煩躁的我,并沒有出聲制止,我還是默默忍著,可這些人聲,更讓我覺得旅途漫長難熬。終于,下鋪的忍不住了,只聽一個男生說:“你們能不能到外邊去打電話呀?這還有沒下車的人呢。”
還好,那些人雖然“咣當”一下摔門而出,可是,也只一個咣當的噪音罷了。
這個情況沒有工作人員制止,可我去衛生間回來,正坐在下鋪脫鞋時,乘務員倒很負責地出現在我身邊,他問我說:“你有票嗎?”借著昏暗的燈光,我抬頭想回答,他卻又忽然說了一句“啊,是你,知道了,不用找了!蔽抑,他是見到我的臉而想起來我上車時,他站在車門口的站臺上對上了車的人喊“幫我把垃圾袋兒拿過來”時,別人都急著去找自己的鋪位,是我找到那個沉重的黑袋子又給拖到車門口的。
我重新爬上鋪位,在寒冷和哐當聲的折磨中,不知道多久又睡著了。等我再醒來時,發覺天已經大亮,手表顯示上午八點零一分。我收拾好隨身物品,從上鋪下來,打算在下車前洗把臉,可是,當我再去洗簌間時,依然是滴水皆無,沒辦法只能不顧臉皮了。
八點四十分,冰涼的列車終于到了冰城。想想馬上就可以不冷了,我隨著人群快步朝出站口走去。
在電話里向科長打聽好了方向,我便到規定打出租車的地方排隊。
因為是兩列火車同時進的'站,旅客流量驟然增多,等著打出租車的隊伍排成了七扭八歪的長龍。也不知是人太多,還是出租車不夠多,長龍沒有了勇猛前進的速度,倒是像凍僵了的蛇一樣,緩慢再緩慢地向前挪移。我看見左右的同是天涯淪落人們,臉上的肌肉都凍得紅里泛白而僵硬了,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臉和腳針刺一般地疼。就在這樣的感覺越來越重中,足足等了四十分鐘,才輪到我上出租車。
出租車里的溫暖如同那位滿臉喜慶的熱情的哥,讓我從冰冷中重新回到溫暖里,僵硬的四肢開始舒緩起來。如果不是著急到省廳辦事,我真的不希望車開得太快。
還好,由于路途比較遠,到達目的時,我終于暖和過來了。
由于其他市縣的同行,熱情相助,盡管到得比較晚,我的工作開展得很順利。
離返程時間近的同行先各自離開了,剩下科長我們四人,找到一個小飯店,一起吃飯。這時,我才發現自己還是前一天吃的晚飯,也才想起來餓了。菜一上來,我都有些狼吞虎咽了。
小飯店取暖并不怎么好,我們邊吃邊覺得冷,等到吃完了,渾身的熱量也散發得差不多了,以至于到外邊等出租車時,又直打哆嗦。
偌大的城市,滿街都是跑著的出租車,可是,打一輛車卻是那么難。過來一輛,一聽我們去的方向,就說到交班時間了。
我和遜克的同行小董,邊茫然地不停詢問,邊朝下一個路口走。我手上拎著的證書越來越重,胳膊越來越酸痛。一看表,我們又是找了半個多小時卻沒找到出租車了。望望漸暗的天色,真害怕耽誤我去哈東站上火車和小董去道外乘坐長途汽車。
就在這焦急的時刻,我們兩個幾乎是一起想到了改找公交車。
向路人甲打聽,說往前走就有公交站點兒。我們走了一段卻沒見著,怕錯了,又向路人乙打聽,人家回答說就在前面,我們一抬頭就真的看到了。
我們倆分別在站牌上搜索要去的路線,并沒看到有目標存在。再詢問一中年女士,告知要到馬路對面去找。
沒頭蒼蠅一樣的我們倆,相攜著穿過一個橋下停車場,看到有一個小人群,就過去問。有的告訴我們倆就是我們來的那個站,有的說不對,應該是往右走去找。
面對南轅北轍的答案,我們道謝過了,決定就近到右邊去找。走了大約一站地那么遠,看到一個男士在站牌下等車,我又向他詢問,他明確地告訴說去哈東站到馬路對面坐30線,去道外要到我們最初問的那個站點乘坐7線。
因為方向不同,我和萍水相逢的小董同行,不得不依依惜別。
到了男士指給我的站點,一看真有30線到哈東站,我心里終于有底了。
不一會兒,過來一輛公交車,我一看到車頭上的3,就奔過去上了車。站了兩站地,我抬頭看看車廂上部那些站點提示,卻沒發現有哈東站,一打聽,身邊的女士告訴是我坐錯了車,她說該坐30線,我正坐的是3線。嗨,原來是惶急中我少看了一個0,就錯大了。
到了下一站,我趕緊下車。
這回再過來車,我仔細確認過了是30線,才上車。
根據車上人少和基本沒幾個再上來的情況,我已經斷定哈東站有多偏遠了。
果然不假,等到最后偌大的公交車就剩下我一個人,都趕上我的專車了。
下了車,離晚上八點才開的火車出發時間,還有四個多小時,本來疲憊不堪的我,打算到附近找家旅店休息一下,可是,看到那些逼仄的胡同和小門臉,我徘徊了一下,還是轉身毅然朝候車室走去。
已經快開始春運了,所以,偏僻的車站也是人流熙熙攘攘的。
顯示屏上寫的我的車次需要到二樓等候上車,我就沿著螺旋式的樓梯上樓。
普通候車室里,不僅座無虛席,地上也都站滿了人。
我向右一看,有個老弱病殘孕候車室,打算湊近看看情況,剛走到門口,一個穿制服的男人說,十塊錢一位。我頓時明白了,這里相當于貴賓休息室。
想想候車四個多小時,才交了十塊錢,也值得了。交了錢進去,才發現,所謂的貴賓待遇,也就是有個座位,屋里取暖一樣不好。越坐越冷,我起初的樂觀心情就逐漸冷卻了。實在無聊了,我開始用耳機聽歌兒,打發時間。
女兒丫丫和我丈夫都分別打電話囑咐我要吃東西,可是,帶著東西,又那么沉,我終究沒動地方,就那么水米沒打牙地干等,熬著熬著,終于到了晚上七點半,開始檢票了,隨著人群直接從二樓出了門就上了站臺,這下我可真正體驗到了婆婆說的那句“花錢沒不是”的口頭語兒。
上了車,我就樂了:不是歸心似箭的心情淡化了寒冷程度,而是歸程的火車真真切切比來時暖和多了,外衣有些穿不住。
我在過道的小壁凳子上坐著等乘務員換完了票,接著向乘務員說明我買的是到加格達奇的票,卻要在嫩江下車,并請求他幫忙提醒我下車時間。乘務員熱情地答應了,還在車票上標注了,我道完了謝,才上了鋪。
都是零下三十多度的氣溫,這次,我卻蓋不住被子。
躺在鋪位上,給家人打過報平安的電話,就開始聽歌兒,可能是太累了,不一會兒我就睡著了。
當我再次醒來時,是乘務員過來叫的,因為我要到站了。
出家門的時候,就對送我的丈夫說,回來時天都亮了,不用來接我。他卻說,五點天哪亮?我接你。
此刻,我希望他睡著了,免得起早受凍?芍擂植贿^他,或者潛意識里還是希望他來接吧,所以,下了車我就開始朝出口奔跑,認為這樣,他不至于等太久而凍得受不了。
當我迎著襲人的寒氣,氣喘吁吁地跑過出口,剛要尋找,就聽到熟悉的一聲“我在這兒呢!蔽抑牢铱梢园踩郊伊。
我對丈夫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平時,上鋪最不受待見,可是,這次,幸虧你給我都買到了上鋪,不然可凍傻了。
上了一輛出租車,的哥讓我們等一下,他再接一個乘客。想想大冬天的黑夜接人不易,丈夫和我異口同聲地答應。
不一會兒,上來一男一女。只聽后排和我并肩而坐的女的,數落前排副駕座位上的男人說,讓你戴帽子就不戴,頭上的血管最怕凍了。男人的聲音很年輕,女人的聲音有些蒼老,我感覺是一對母子。
我丈夫跟的哥說,你先送他們吧。
的哥卻堅持是我們先上的車先送我們。
快到家時,我們又告訴的哥不用往小區院子里拐了。他卻說,天太冷,還是送你們進去吧。
那兩位也沒說什么。
我突然感悟到,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寬讓別人,別人則會更尊重你。
回想從出門到回來,時間雖短,卻經歷了不少的冷暖,個中滋味兒,我想我自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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