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貓的自救的散文
我不能忘記那個周六,冬日的午后,我獨自一人走在“狗市”壩上,大壩中央,一團小小的身軀讓我停下腳步,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此刻,我已看不清它的臉,只看到它的頭不時從暴露的骨骼下面仰起,卻再也睜不開眼睛、叫不出聲音,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那瘦小而扭曲的身形已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它就要死去,我心里感到難過,為了不看到它在寒風中咽下最后一口氣,我帶著愛莫能助的無力感,轉身離去了……
橋上蹲著一只貓,稀松的長毛骯臟而凌亂,它轉頭時,我看到一雙碧綠的眼睛,遂給它起名為“碧眼”,它緩慢地向我靠近,沖著我哀哀地叫喚,它是信任我的,覺得我一定能帶它脫離苦海,我想它可能是受傷了,不然,如此愛干凈的動物不會把自己弄得比一只流浪狗還要頹廢,我蹲在地上,輕撫它的頭,我知道它一定很餓,可我身上沒帶吃的,公路周圍也沒有商店,早已散場的‘狗市’荒涼得如同一片沙漠,我只好坐在馬路邊想辦法,最后我決定帶它離開這里,我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碧眼”緊貼著我的腳,像是怕我把它丟下,自己一個人走了,我試探著將它抱起來,它沒有做出任何反抗,如我所料,它的一只后腿受傷了,大概是被汽車壓到了,我把‘碧眼’抱在懷里,它的身體很輕,似乎只有一團棉花的重量,我們一起穿過寬寬的馬路,我把它放到地上,它可以壓低身子向前行走,我想它還是能夠獨立生存的,這樣我就可以安心地將它放歸自然了。
“碧眼”走得有些吃力,我便再次抱起它,一直走到臨街最近的一所小區,途中它一直很安靜,到了單元門口卻發出了嘶嘶的叫聲,還用那只沒受傷的后爪使勁蹬我的手臂,我心里納悶,它怎么突然就生氣了?我趕忙放下“碧眼”,這時眼前出現一只黃色的、背毛光亮的大公貓,原來“碧眼”見到陌生同類難免會感到緊張,大公貓走過去嗅聞新來的同伴,|“碧眼”伸出舌頭低順地舔了舔這只“地頭老大”,表現出一個初來乍到者的親密與服從,大公貓遂得意地走開了。
我讓“碧眼”先在小區里熟悉環境,自己到前面的商店買了水和食物,它一定是餓壞了,風卷殘云般吃掉了我手里的牛肉干,我后悔沒有多買一些,不過,它不能總依賴我,今后的生活也只得獨自面對。喂完食后,我戀戀不舍地離開了“碧眼”,心里卻無法放下對它能否在這里好好生活的憂慮,我真得很想一直照顧它,等它傷好后再把它放走,但那是不現實的,也可能是多余的,我做了所有能做的事,不應該留下半點遺憾,我會想它的,不知道它會不會想我,老人常說:“貓是奸臣,誰給它好吃的就到誰那去。”這或許不是真的,冷漠或許只是表象,它們只是不想過多地喪失自己,不想給別人添太多麻煩,同時也是一種對自我的保護,畢竟它們太弱小、太容易受到傷害……
再見了“碧眼”,感謝你帶給我一下午的快樂時光,希望再見到你時,你的傷好了,毛色也光亮了,變成一只漂亮的小公主,這才是對我最好的慰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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