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春花北京夜散文
我覺得自己一定不喜歡北京這個地方,城市算得上好城市,只是自己在那里的回憶算不得多好。好也是有好的,和她一起度過的每分每秒都成了在北京最最美好的日子,但是沒有她的時間里,我惶恐不安,如驚弓之鳥勉強度日。后來我時常說,感覺自己患上了戰后創傷,在逼仄的空間里工作、生活,機械化重復的每一天讓我感到無可抑制的壓抑。
我是個對生活太過挑剔的人,以至于稍顯喪失自由的工作都會讓我喘不過氣。
每當這個時候,回憶里又會閃過她的笑容,櫻花樹后她的身影,咖啡館的陽光正好打在她的臉上,這些畫面和那些痛苦交織在一起,讓我對北京的印象只好陷入混沌,既愛著又恨著。
她給自己取過一個名字,叫李一李。
她說她以后有了小孩就根據姓再取個復的名,中間加個一,比如李一李。
我們是工作時認識的伙伴,從同事變為朋友,可能是職場上的人不太贊同的做法,好在我倆都年輕,也都太沒有心眼,是同事關系還是朋友關系都隨性而來。接觸我之前她就已經聽過我的“大名”,由于諸多原因,我在那群人之間并不是很受歡迎。她本是那群人之中的一個,一開始有點害怕,以為我是個多么刻薄高冷的人,可是她是嘴上耐不得寂寞的,和人一分鐘不講話她都難受得緊。
聊了幾句,一見投緣,當下決定立刻奔赴世貿天階加深感情。吃了味千拉面,臨走時路過賽百味,我倆相視一笑,是打算著回去的,去了地鐵又折回來還是走進賽百味的店鋪里。
“你好,歡迎光臨賽百味,請問需要什么樣的面包?”
“啊……”
“請問要加什么樣的肉,我們有意大利香腸、火雞胸、照燒雞、金槍魚、烤牛肉、牛排……”
“啊……這個……”
“請問要進烤箱嘛?要加什么蔬菜?要用什么醬料?……”
一番問答下來,我被問得天花亂墜,心里暗想,要命,真丟人。轉頭就看見她偷偷抿著嘴笑我,她一笑,反而倒是化開了尷尬,哪怕捧著撐到不行再也吃不下的漢堡也覺得開心。
后面的日子就像現在的春光,陽光又浪漫,北京動物園的'花開得最早,她給我在樹下拍了一張我很喜歡的照片,大白鯨在水族館里來回的游,我們足足在那里看了十幾二十分鐘,只愣愣的看著白鯨,看走了身邊一撥又一撥的人。我們借著明媚的光拍照,她沒戴墨鏡,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嘴上還是笑嘻嘻的,我們坐在椅上吃著我帶來的三明治。啊!真像是日本小說里的三月春游,在櫻花樹下鋪起墊子,打開保鮮盒,享受微風吃著三明治的生活。
我們又專門去玉淵潭看了花,一簇簇的櫻花開遍了北京,我們去大柵欄吃美食,感受老北京的熱情,然后我們在天安門地下通道那里迷了路。我們喜歡坐北京旅游巴士的二層,而且一定要坐在頭排,那樣會有坐過山車的感覺,我們會在夜晚坐公交,看著車流在我們身下游走,她說,我們是多么渺小啊,在北京這個地方。我也望著夜色下燈紅酒綠的北京,靜靜感受眾生的細微和鮮活。
我們也會漫步在頤和園的蘇堤上,不自量力的想繞頤和園走一圈,她說想挑一個好地方看落日,但我們沒來得及看落日,因為那會兒我們正困在蘇堤長長的道路上,兩邊是湖,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我們看著不遠的目的地,可無論如何就是走不過去,返回又是一段無比漫長的道路,我們只能硬著頭皮不能回頭的走,恨不得跳進湖里游過去。可是那會兒真靜,快閉園的頤和園里就我們兩個人,鳥啊花啊水啊,好像一下就回到百年前,我們與那時的皇帝、太后、妃子們的步伐重合,時間恍惚有一種不知今夕何年之感。
后來慌不擇路,挑了個后門跑了出去,才不至于被關進冷風呼嘯的頤和園里。
這樣的回憶還有很多,但凡和她一起的,做的好的蠢的,都叫人覺得開心。
只可惜這份相遇是倒計時著的,我是個不會久留北京的人,她是打算扎根北京的北漂族,從那分別的日子開始,我們永遠只能一個在北,一個在南,她的大雪紛飛,我的烈日朝陽,我時常在現下的日子里懷念起她,我很害怕也沒有做好準備和任何一個人告別,可是我們何時又由得過自己。
每當我想起,也許我和她之間的人生里,能再見面的次數都能屈指可數,我就感到一種悲哀從心底涌上來,我們是多么契合的朋友,可是這段友情也會隨著時間淡去。
她是永遠不會變的,我相信,我也如此。
可是回憶有限,不過半年,而這半年在以后三十年四十年的年歲下顯得多么渺小與微不足道。
臨別的時候我送了她一本書,《人生何處不歡喜》,我希望她即便沒有我,也可以找到生命里的美好。她以前是坐不下來讀書的,但是最近她告訴我她很喜歡這本書,她也開始在看其他的書了,我很欣慰。
我想要她變得更好,遇上對她真心的人。
因為我只能永遠永遠的,在中國的另一端遙遙屬望。
望著同一片天,望著同一片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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