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在城市的散文
世界上再超級的城市，都有農村在有農村人生活的影子。一個城市里如果沒有農民的生活，這個城市一定不是和諧的、美好的城市。
1
愛情是每一個人都要經歷的。愛情，也因為出身或者身份決定她能否走向婚姻，一生相守。憑我的年齡，如果發(fā)在農村，我已經是超大年齡青年，是被媒人嫌棄，村上人說我有什么毛病了。在農村我要找個對象，比登天還難。越是窮的農村，偏僻的農村，女孩子結婚或出門都早。她們一旦出門，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就是給人做小，也不愿意回到老家。農村的大齡男子越來越多，造成生育走低，人口結構失去平衡。農村的婚姻問題是將是21世紀的重要社會問題。而我，正和這個災難性的社會問題擦肩，過了，是我命中獨身，不過，是我今生有婚姻。
家里人見我年齡大了，便四處托人，給我找對象。后來找了一個據說是父親的朋友的女兒，在一個酒店站巴臺。父親的朋友想讓自己了女兒找一個本地男子，不要和外地人談對象了。在家庭的壓力下，我見到了尋個女孩。高子和我一般高，人還長的眉清目秀。我也談了我的情況與現狀，她沒有多說什么，只說她考慮了再回我話。但她后來沒有回我話，而是和原先談的外地人很快結婚了。我后來知道，她給自己定位了愛情，在城市里有房子就行。
在省報時，我住在北道的羲皇賓館，發(fā)行員每天都來我住的地方取報紙。在這些發(fā)行員當中，有個幾個女孩，但年齡都小，我也沒有想著給自己談個對象。有意思的是這些發(fā)行員每天很快樂、高興。他們發(fā)行完報紙后，回到賓館就唱歌、跳舞。我也發(fā)現，在城市里的幾個，都想著父母給他們找工作。有一個叫任淑云的女孩子，經常看一些專業(yè)書籍。我也發(fā)現，她在所有女孩當中是樸實、好學的那種。我還沒有，她沒有城市女孩的嬌氣。后來我才知道，她家來自農村，父親是甘棉廠的工人。她家里有四個孩子，她排行老二。是父親把她們兄妹帶到城市，本想著在城市里接受良好的教育，但父親下崗了，生活也很困難。她在初中時，都是班上前二名的學生。在生活的壓力面前，父親讓她不要再上高中了，打工接濟家里。她對我說，要把自己打工掙的錢一部份給家里，一部份留給自己要用作學習。在別人玩著的時候，好只是象征性的玩玩，就看書去了。
我對這個女孩開始關注，并鼓勵她努力學習。我不知道這是愛情還是友情，對任淑云而言，我是男性中惟一支持她學習的人。有一個男孩在追任淑云，他不讓她學習。任淑云告訴我，那個男孩怕自己有出息了，就不和他好了。
一個醇酒的下午，房子里只有我和任淑云兩個人，她給我倒水，又扶我在床上休息，蓋被子。她的一切，讓我感到很溫暖。在外漂泊這么多年，從來沒有一個女孩為我這樣。從那天起，我對她的感情變了，也清晰了，我要追她。對這次我自作主張的愛情，我沒有報成功的希望，只要求自己，真誠付出，保留自我。她也告訴我，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快樂的，激勵人的。我們在一起出出進進，并經常在小飯館里吃飯。在羲皇賓館，我們相愛了。但有一個問題得提前解決，那就是讓他的前男友成為過去。
在談了不到一年的時間，我也很小心，并沒有熱烈的追求她。在表面，我只支持她好好學習，談對象早，不如在這么好的年齡好學習知識。因為她在我和前男友之間，選擇出現了困難。她的前男友見我追任淑云，對她的要求與追求更加猛烈，恨不得馬上結婚。本來，以她的年齡，談對象行，結婚不行。我沒有以熱烈的方式追求，讓她覺得與我相處是輕松的。
2
由于工作的變動，我離開了麥積區(qū)，也離開了羲皇賓館。感情也是會因地而變的，離開麥積，我對任淑云的感情變得不是很單純了，由原來的做朋友行，做戀人也行，變得只要做戀人！任淑云說，不成對象成朋友總可以吧！我說行啊。但心里想，不行。因為友誼而升華成愛情，再把升華的東西退回來，是可笑的。都是說私房話的感情，回頭再說友誼，除非圣人或者傻瓜才有辦到。我的凡夫俗子，只有一句話，愛和恨只差一步，不愛則恨。如果的到這個年齡還沒有穩(wěn)定的朋友群，說明我是失敗的。到了一定的年齡，我要接觸的異性，就是為對象而來的。
我沒有說分手，也沒有說要再追她，但我對她的.鼓勵沒有改變。已經經歷了愛情失敗的我，為也失去過尊嚴。所有，我現在的態(tài)度也比以前穩(wěn)重些。愛，得慢慢來。我經常給任淑云傳呼留言，讓她一定緊靠學習完高中所有課程，并自己修大專。在我的鼓勵下，她也經常給我打電話。2002年春節(jié)后，她再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我打傳呼她了不回。我也漸漸地開始淡忘，認為這個沒有花蕾的愛情，也要敗落了。有一天，我回到自己的租房里，門一推讓我驚呆了。是誰給我打掃了衛(wèi)生，被子疊好了，鍋了洗了，地掃了，電腦上的土也擦了�？傊�，房子干凈而明快。我也從來沒有想到，這個房子一收拾，能有這么干凈。房東告訴我，一個女子給你打掃了，見你人不在，就走了。我想，除了我姐姐對我這么關心外，沒有女人對我的生活關心。我想到可能是任淑云，但我又覺得不可能。
星期天，我在睡午覺，蒙朧中聽到一個熟悉的腳步聲朝我的房子走來。在門口輕輕敲了一下，我沒有吭聲。門又被敲了二下，我仍然沒有吭聲。不到一分鐘，腳步聲又走了。我趕緊起床，門一開，見任淑云要走了。
“小任”，我叫住了她。
在我的房子里，我們坐了很久，她告訴我，自己也很去無奈。對感情而言，她自己覺得和我談，好象在遙遠了。我知道，她是來和我分手的。我再沒有勉強她，和往往常一樣，請她在小飯館吃飯，也算是最后的晚餐吧。任淑云說：“沒有想到，你很開朗。如果小吳象你一樣就好了。我和他提出分手，他說要死給我看。本來，我想你也會和小吳一樣，但你仍然把愛情也看的很開朗啊”！
傍晚的余輝鋪滿藉河，藉河邊的菜子花開的正盛。晚風把菜子花的香，吹上岸，讓行人感到受到花的奉獻。我和任淑云步行了大概五站路的長度，對我而我，送他到橋頭，是一種寓意。她談的男朋友和我一樣，來自農村，但并沒有農村人的樸實。由于受的教育少，考慮問題很簡單。在城市里，他沒有追求，也沒有理想。而任淑云是一個要上進的人。所有，他們談對象，注定成不了。
我對任淑云的態(tài)度很明朗，愛情不是同情。如果找不到一個支持你的人，你的生活不會幸福。
送出了她，我的心里猛然空蕩蕩如失去了某種寄托。在她上車的瞬間，我有種流淚的感覺，但我沒有讓淚水流下來。因為愛情不能牽強，給愛情自由選擇，是愛情最偉大的維護。我給她自由，不是我已經放棄了，而是保留著自我。如果她能認為到我與她現在的男朋友的差別，她會回來。說穿了，我以松手的方式，仍然牽著她愛情的心。
3
任淑云走了，我的心里空了。用時間來充實內心空白的人，是最沒有出息的人。在愛情面前，我真變成一個沒有出息的人。
年齡大了，最怕一天到頭，一年的時間，很快就到。圣誕節(jié)的當天晚上，我和同事也擠到基督教堂前，感到西洋節(jié)日在中國的氣勢。很冷，但人很多。忽然我的肚子痛了起來，而且是我從來沒有感覺到的那種痛。我一向身體很好，從來不相信自己會得什么重病。所以，我在一個小門診看了一下。醫(yī)生是吃冷得了，給些藥就好了。但回來宿舍后，我痛得受不了。我的同事都要上班，我不好意思在集體宿舍喊叫，就在門外的大樹傍邊呆著。天冷的滴水成冰，只要空氣稍微一流動，如同刀子劃過身體。疼痛也是一把尖刀，在我的左下腹使勁地剜。好不容易到了到亮時，我才迷迷糊糊睡著了�？斓街形鐣r，又餓的心里發(fā)荒。一個游子有病時，才能感到家的溫暖，父親的愛。如果我在家里，恐怕我還沒有痛得要命，父母已經急了。
我原以為，吃藥后就會好起來。但是，病不但沒有好轉，疼痛更加激烈了。同事都讓們去大醫(yī)院檢查一下，是不是出了什么大毛病。我不以為然，總覺得自己的病可以抗過去。好多年，我都是這樣對待自己的疾病。這樣一真到了第八天，不知道什么原因，任淑云來看我。她見我這樣，病的不輕，要我到醫(yī)院去。她的到來讓我暫時忘記了痛苦。我也覺得這回的病不是能抗過去的，得到醫(yī)院去。在朋友王玉國，等的陪同下，我到醫(yī)院一檢查：闌尾發(fā)炎、潰爛，已經面臨感染，得馬上手術。
在醫(yī)院里，我住了七天。單位每天派兩名同事看我。任淑云一直守我在的病床前，給我喂水和飯，伺候我。好多同事都把她當成我的對象，要不然，沒有這么盡心的伺候的事。我沒有說不是，任淑云也不說。在醫(yī)院里，任淑云和我談的不是對象或者情人之間的事，都是關于家庭生活，各自奮斗的目標。任淑云告訴我，她有個最大的愿望，如果自己將來有錢了，一定要把她的媽媽接到自己身邊。在好很小的時候，父親在外地工作，一家人的生活都是媽媽操心、勞動著。日子過的苦，但媽媽對幾個孩子的付出是巨大的。媽媽也因操勞而有病在身。父親下崗了，媽媽的病也沒有錢看了，一直硬支撐著到現在。而對我來說，一年最怕回家。因為，病重的母親說，她有生之年只要能看到我領一個對象回家，就死出瞑目了。但我一年年的讓母親失望著，操心著。我說，如果有個女的愿意跟著我回家，叫我母親一聲媽，我也把她當恩人。
出院后，我在單位后面的平房里養(yǎng)病。俗話說，緊臘月，慢正月。任淑云在我養(yǎng)病期間，很少回家。一般回家，都當天又回來。一個月，我的病也很好了。她告訴我，過年，她想到我家看一看。她的決定記我大喜過望，我也感覺到她的意思。
或許是我以前沒有感覺，春節(jié)就是吃好，喝好，玩好。任淑云的到來，不但讓家里的氣氛熱鬧了，融洽了，我們一家團圓的氛圍也濃烈了。對春節(jié)，我有了新的認識：春節(jié)的歡樂在不同年齡的人中，有不同的表現。小孩子玩著童真，老年人盼望著兒孫滿堂，青年人上下兼顧，上讓父母高興，下讓兒女高興。如果到了萬家的年齡，沒有成家，春節(jié)在村子里走，會經常碰到問你的父老鄉(xiāng)親：“有媳婦了沒有，怎么沒有領回來”。
任淑云，也很干脆的把我母親叫媽媽。這個春節(jié)，我過的最充實。
4
春節(jié)過后，我們回到城市。任淑云找了一份工作，我也上班了，我們的情愛也開始了。
一天，我問她，你和前男友為什么分手？她告訴我，小吳沒有上進心，什么都得靠他哥。之所以還記著我，是因為當時提出分手時，你不但沒有怨恨我，還是關心我，鼓勵我。我的一個朋友和她的對象分手，那個對象說要毀容。還有你總是樂觀，不愛占小便宜。
但我窮��？
突然有一天，任淑云來到我房子，臉色很難看，白里透著青色。她不愛說話，也嘆氣。幾次我問她，她都把嘴邊的話咽回去了。她說這是最后一次看我，以后就沒有機會了。我一下子急了，一定要她說出為什么。在我的萬般追問下，她告訴我，她一直肚子疼，前幾天到天水市第二人民醫(yī)院檢查，結果是子宮里有個拳頭大的瘤子。醫(yī)院的大夫說可能情況很嚴重，要她做思想準備。我的頭頓時大了起來。為什么，一個青春正盛的年齡，一個對未來還有多少美好夢想的人，一個對正要開始走真正人生的人，怎么就……她也失望于生命的過早凋零與病的無情，還有對生與死的不能理解。面對死亡，有什么選擇。我要她再做檢查，她不愿意去了。她告訴我，自己要走出家，遠離家。她要和父母吵一架，然后再走。這樣，父母就不操她了，或者操得少了。她要死在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
我極力挽留她，并安慰她�，F在想起來，那些日子太難熬。我們幾乎不知道天是怎么明的，怎么黑的。在晚上，我起看會看到她經常坐在床邊哭、嘆氣。她那種絕望的神情是生銹的刀，刺進我空蕩蕩的胸中。在我的強烈建議下，她仍然滿帶絕望地走進了市婦幼保健醫(yī)院。檢查的過程，她認為是多余的，對醫(yī)生的檢查也似在配合，更是不配合。
我忐忑不安地等待結果，它的到來，是多么可怕。我真要面對不能面對的事嘛！
“任淑云，你是雙子宮”，一名大夫看了檢查單子說。我馬上問，還有其它沒有？大夫說讓我自己看。“子宮畸形，考慮雙子宮。”我和任淑云一下子有種哭的感覺，因為不是什么瘤子。大夫說，在女人當中，雙子宮占三百萬分之一，除了對生育有影響外，一切都是正常的，不會對生命造成威脅。我們要大夫重新檢查一下，大夫有些不高興，她說這個檢查很準確，你們錢多怎么回事！
出了市婦幼保健醫(yī)院，我們又到市第一人民醫(yī)院進行檢查，結果是一樣的：雙子宮。
當天，我們在飯館把自己好好請了一頓。
任淑云也一下子變得有精神了，她也喝了些白酒。她告訴我，要去二院，找一下大夫，給她一個說法。近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如同走了一回鬼門關。什么樣的淚水與痛苦比面對死亡更無奈啊。如果二院歸我管，我恨不得把檢查大夫捏死二十回。
“算了吧，只要你好，讓那個檢查見鬼去吧。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比生命更重要的”？我對任淑云說。但這次生與死對我們感情而言，催化了，融合了，加深了。如果你要用一年的時間了解、愛上一個人，或許仍然沒有勇氣下定論。但經歷一次重大的、與生命有關的考驗，愛就沒有了阻礙。
我們正式同居。
5
2007年，我們決定結婚。愛情經歷了愛，就得走向婚姻，組建家庭，過正常人的生活。
結婚前，就生育一事，我們經常要討論，有時吵架。在醫(yī)院我們進行詢問，醫(yī)生的話用圓滑形容是恰當的，她們說：“醫(yī)學有上雙子宮懷孕的先例，也有成功生產的”。這句話我們怎么理解，她不說能成，或者不成。那怕是說成功的概率有百分之幾也行啊。我的態(tài)度也很明了，對任淑云的身體而言，生育是另外一回事。我套用天水作家、我的兄長雪瀟的一句話，沒有孩子，生活得繼續(xù)。關于繼承香燒一說，我有自己的理解方式。對我父親而言，我們弟兄三個，還有姐姐，都有兒子也有女兒。父親的香燒沒有斷。對我自己而言，我保證我能生兒子，難道也要保證兒子也生孩子，而且都男孩，一直傳遞下去嘛。世俗的心態(tài)是“孩子恒久遠，一個永流傳�！倍乙宰匀环▌t的目光看待，物種在更新，世界在前進。每一個都過好屬于自己的一生，善待生命。
有時候，我的這種理論管用，有時候，也不管用。就在任淑云同意這種看法了，可是到了第二天，她一看到自己的同伙生了可愛的孩子，就會變了態(tài)度。就是死，我也要生個孩子。生個孩子，然后死了，也是值得的。女人最大的遺憾是不能生育，她要為此一搏。
愛情其實很簡單，婚姻確實很復雜。戀愛了，覺得不合適，可以手都不揮走人�；橐雠c家庭、社會、財產、生育、孩子、生活有關。我們曾經因這些事而分手，但又因互相的信任重歸于好。我在和她分手的時候企圖再談一個，不是為了生孩子，而是為了成家。她也企圖再談一個，如果真的不能生育，當后媽也行。但是，我們都失敗了。我良心上過不去的是難道因為生育分手，讓她積極的人生觀和美好的世界觀再消沉，負背著世界的枷鎖苦渡一生。她也相親了幾個，但溝通時，總以我的思想看他人。因為一起生活了，我們互相的行為思想都已經植根到對方心里。
2007年10月16日，我們正式結婚。
當我們把要結婚的事向任淑云的父母和我家里人都說了時，她家里的高興萬分，我家里，姐姐聽說后都哭了起來。雖然我們很窮，窮得結婚都得借錢，但我要為我，更為了她，舉行一個象樣的婚禮。把以前計劃的窮了，就辦個結婚證了事的想法拋棄。在眾多朋友的幫助下，我在天水市中心最高的樓上-----金龍大酒店，為她和我舉辦了一個300人婚禮。而且，在當地的都市報紙上，我也發(fā)了和她的合影，并寫上結婚的誓詞。對別人而言，只是平常的結婚辦喜事，但對我和任淑云，是天下最大的事。
當晚，我哭了。
因為我想起一個人，那就是我的媽媽。她說只要看我領個媳婦回家，死也瞑目。說了話的那一年，母親真的去世了。我當時守的母親身邊，在她咽氣前半小時，她問我，你怎么又一個回來了？我對她說，小任忙著哩，如果你等我，我去市上接她回來。媽媽很微弱地點了點頭，我趕快到村外去打走市上的班車。當我到天水市時，給家里打了個電話，電話里哥哥說，媽媽已經去世了。
任淑云問我為什么哭，我說高興。因為我我終于可以給九泉下的媽媽說：兒子結婚了。
6
城市太小了，我盡然沒有一個自己的固定住所。眼看著這個西部小城市的房子漲得令人難以接受，但我心里很平靜，我是不想買房子，成為一個城市里的人。就我的工資，干一年和干十年沒有什么區(qū)別。那點工資，只能糊個口，穿衣服。一年下來，也存不了錢。我對老婆說：在城市里掙錢，在農村養(yǎng)老。就我們兩個人，把掙的錢都花完了，瀟灑些、輕松些生活一輩子吧。但是，我的老婆經過醫(yī)療，盡然懷孕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喜訊讓我有些無法適從。我們兩個，到處租房子也無所謂。但要接納一個新的生命，我所承擔的責任是家，租房的流浪日子想著就頭疼，難道一輩子要租房子？
朋友、詩人王玉國說，結了婚，就開始了穩(wěn)定的生活。有了孩子，就有一責任，人的想法會變。當了父親，人就實際了。任淑云懷孕后，我一下子有了在城市里一直生活的欲望與決定。但我沒有錢，怎么才能在城市里有自己的房子呢！銀行貸款吧，我沒有抵押的財產。人家銀行更實際，不管城市里人，還是農村人，要貸款，抵押。工資也行，不動產也行。除了人，我什么也沒有。我跑了好些地方，想借錢，都是白跑。我在城市里的混了這么多年，朋友很多，但大多是窮朋友。有錢的朋友，借錢我真張不了口。在我向好多朋友透露了要買房子時，其中我的一個同學、很好的朋友李武俠是老師，在2001年，他就已經在城市有了房子。他說愿意把他家的房產證給我抵押貸款，先買房子。
我估計了一下，房子得25萬到30萬，李武俠的房子能抵押貸款10萬元，我本來有8萬元。有這個基礎，我決定到天水市永生建筑工程公司試試。我把這家公司也進行了分析，老板是我的老鄉(xiāng)，他信仰基督教，是農民進城創(chuàng)業(yè)，我和關系還不錯。大的環(huán)境是剛發(fā)生地震，人們對房子的需要相對在觀望中。地震對于要房子的我來說，也成了有利買房因素。永生建筑公司的老板已經60歲了，為人忠厚，誠信。經過我的解釋，他同意把房子先欠給我，首付8萬元就行了。就這樣，也簡單，沒有人們想象中說的那樣可怕，我就在城市里的了自己90多平方米的房子。
我在城市里有了自己的房，好多人都不相信。這個消息傳到家里時，一個村上的人對我二哥說，我不可能在城市里買得起房子，要我哥哥去看一下，是不是我在說謊言。因為我給家里蓋房子給了錢，這個朋友以為我是要在城市里買房子為由，想要回那些錢。二哥是個老實人，真來城里看我房子。
在幾個月前，要在城市里有自己的房子，我想都沒有想過。但房子來的太快，也太突然，我沒有相思準備似的，房子就成了我的。我喜出望外，新的打算又在腦海里回旋，5萬元裝修，5萬元生孩子，真正做個城里人吧!
已經是冬天了，吐一口氣也會霧在眼前。我在天水家園開始裝修屬于自己的房子。從想著買房了，到房子裝修好，我一共沒有用上二個月的時間。2009年春天，在好多朋友的祝賀下，我搬進了自己的新房，結束了租房的生活。
有了房子，算給老婆和孩子一個安定的家。孩子要在城里上學，得有個城市戶口。城市里有戶口，就得有房子。要不然，你打工一輩子，在城里生活一輩子，永遠是農村人。孩子一旦上就，那就要交借讀費。
房子，你真的讓我成為了城市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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