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爹散文
爹,您來了。今年您是第一次來。您想我就來看我了,說明我想您了。是啊,春節快到了,這兩天我也正在想您和母親,想弟妹,想您的臘月十四的生日。過去每到這個時候,您一定會天天念叨著的:您會打電話來,問什么時候回家;您問我們,是不是都回家;您說家里做好了吃的,先給我們帶過來些,下午要到縣城送到班車上,讓我去接。
爹,您一點兒也沒有變,您一點兒也不顯老。和您的兄弟們、哥兒們比,都比他們年輕得多。您也是下苦的人、您也是從小就在辛勤中浸泡出來的人,為什么就比別人年輕呢?好多人不清楚,是因為您比他們有文化、有素養、有內涵。您雖然一生只在少年時期半耕半讀過不到兩年半,可是由此打開了您認識社會認識知識的大門,您比任何一個同樣生活在鄉下田野里的同輩們都要靈醒得多。您如饑似渴地愛書讀書,您懂得那么多道理,您會那么多手藝,您為大家做了那么多事情,您胸懷坦蕩無私無畏,“腹有詩書氣自華”,您怎么能不年輕呢!
爹,真想不到您和我睡在一個地方,我要起床了,您說這里好舒坦,您要好好睡一覺,早飯也不吃了。這與我知道的您可不一樣啊!從來,早上是您叫起一家子。無論春夏秋冬,您都是第一個起床下地,第一個放羊撒雞,第一個灑掃庭廚。這是您生來養就的習慣,您早晚盤算著一家的生計,您得掙脫寒冬的溫暖,推開春日的慵懶;您得為全村的生產謀劃,為子女們做好榜樣。您事事都趕在前面。勞動力弱,干活人少,就笨鳥先飛,早些干吧!誰都說您是勞動的把式,什么都做得樣樣行行,沒有人知道您為不甘人后付出了多少心血汗水!今天您說要好好休息了,在夢里我還欣慰哩。我要是知道,這只是冥冥之中告訴我您早就永永遠遠地離開了我,我還哪里有什么欣慰呢!
爹,我在老家房子后邊又見到了您,您指點我墊茅廁,我還看到了小妹。水渠里水好滿啊,咱的地都澆好了。我把活干完您就不在了。爹,您是經常在家里轉悠嗎,您是經常來看有什么事情沒有做好嗎?我就知道您永遠也不會離開家的。雖然您和媽媽都先后離開了,但家還在,您們就有地方可去。當姨夫弟弟說要賣房子的時候,被我拒絕了。沒有了家,我們沒有了相聚的地方,您和媽媽也沒有了回來的地方,這怎么能行呢!家是一個標志,也是一個記憶。只要家還矗立在那里,我的心就踏實,我就能常常和您們相聚。
爹,您說過“三星正南,就要過年。”馬上就是小年了,我做的干糧您和媽媽嘗到了嗎?我也和您一樣,做什么都想早一點,不要到人后。過兩天,方兒回來,我讓他回老家祭拜,看您,給您匯報他的情況。一年又一年,我們都又長了一歲,生活的.風霜讓兒孫更加懂得了生活。一年又一年,我在心里越來越感覺到父母的恩情無法回報。然而我知道,您是天天看著我生活工作的,也天天保佑著我的一切的。只要我們過得好,您和媽媽就快樂。于是我就努力往好里過,努力讓生活快樂些,以此作為給您和母親欣慰的匯報。
爹,您放心吧。我記得您的囑咐,我記得您的目光,我永遠會像你期望的那樣,好好生活的。春節來臨的時候,我還是一如既往地祈禱,您和母親永遠在我身邊,永遠陪著我的幸福快樂,永遠是我靈魂中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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