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場集體宿舍的男人們散文
夜晚的街道霓虹璀璨,人們悠閑的漫步,呼吸著來自泥土的氣息,感受春風又綠江南岸的輕松與愜意。沒有在團場生活過的人就不會了解連隊大食堂,沒有經歷過知青歲月的人就無法體會集體宿舍的新鮮事。閑暇之余 感受團場夜景的同時,想和大家一起去了解團場集體宿舍的男人們,回味那時單干戶的生活故事。也許他是大海里的一朵浪花,微不足道。也許他是茫茫沙漠的一棵紅柳,根植于荒漠深處。但我相信它會在你的人生軌跡上劃出一道最美的弧線。,
我的家在新疆第二師25團,是博斯騰湖邊上的小團場,這里風景優美,氣候宜人是名副其實的塞外江南。60—80年代的團場是集體經濟,職工吃大鍋飯。自從上海知青進入團場后,各連隊都成立了青年班,青年突擊隊的紅旗也是在那時飄了起來。年輕人住集體宿舍,吃大鍋飯,每天聽號聲上班。一起勞動一起生活,他們用自己的青春和汗水編織著團場五彩的夢。
大姐是老三屆高中生,為了接受再教育被分配到一連工作,每個月才回家一次 ,在連隊的大家庭里經歷風風雨雨。大哥從小就不愛學習,初中沒畢業16歲就早早參加工作,他們分在一個連隊,成了地地道道的兵團戰士。那時團場給每個青年發一副床板、一把鐮刀、一個坎土曼。一群小青年在集體的大熔爐里鍛煉成長。那時我很小,去過哥哥的宿舍,也看過他們個割水稻,每天割1畝地讓他們都吃不消.冬天還要在業余時間挖排渠,掄起十字鎬挖,大的'凍塊要兩三個小伙一起抬到渠邊上,栽跟頭是家常便飯.我們只知道哥哥每個月口糧都不夠吃,都會吃掉姐姐的半個月飯票。還要回家改善生活.那時他正長身體,繁重的體力勞動快把他壓垮了。手上的水泡都結成老繭,又黑又瘦的小臉布滿了歲月的印痕。可是他有股倔勁從來不服輸,從父輩們身上,學會了勇敢和堅強.四個單身漢住的宿舍,亂七八糟,散發著陣陣難聞的氣味.可每個人床下都有一些西瓜,不用問那些戰利品,一定是他們晚上在連隊瓜地“搬回來”的。
二哥比我大不了幾歲,因為厭學也是早早工作了,他被分在本連隊工作,其實他用不著去住集體宿舍?伤褪窍腚x開家庭,找一片屬于自己的小天地。就這樣搬進了不到10平方的老式窯洞。小屋墻上貼滿了女電影明星的畫像,四喇叭收錄機播放著鄧麗君的歌曲。凌亂不堪的屋子,呼嚕聲和鞋襪散發的臭味交織在一起,讓人找不到下腳的地方。桌子上擺著幾天不洗的碗筷,都長出了綠毛,兩個懶蟲就在這樣的環境里生活。別看小屋里不起眼,可卻是年輕人匯聚的安樂窩。總有一群年輕人光顧。長頭發、喇叭褲,扭動的西班牙斗牛舞.讓不大的小屋緊跟時代的潮流。團場釀造的散白酒,是他們放松心態的靈丹妙藥。一小盤花生米、幾節涼拌黃瓜成了他們醉生夢死的美食。媽媽總是害怕哥哥和社會上不良青年扎堆,派我監視他們的行動,隨時向家里匯報,有時我也會住他們宿舍,體驗生活。我成了貨真價實的“特務”就在全家嚴防死守中,今天偷吃人家的狗、明天燉老奶奶家雞的事也時有發生。哎呀!這就是年輕人的生活,誰在年輕的時候不犯錯呢?
那是一個冬天,鵝毛般的雪花,把大地蓋得嚴嚴實實,沒過腳面,無情的大雪擋住了我回家的路,沒辦法我就和他們住在了一起,也在哥哥宿舍見識了一場特殊的撲克比賽。那時打撲克是打百分,兩人是對家輸了要懲罰,也就是貼紙條、鉆桌子之類。不像現在打牌都要賭錢。剛開始他們是固定對家,哥哥的對家高峰打撲克是個簍子水品,一會功夫他們兩臉上的紙條貼滿了。他們開始打活對家,懲罰的方式改成喝涼水,我是監督員負責給他們倒水,輸了一次一杯水,誰也不許耍賴皮。也不知是誰的損招,在涼水里摻上辣椒粉、鹽巴、醬油、醋,讓這水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這個“十全大補”湯也實在難以下咽,我舔了一下都想吐,可看著他們喝著撇嘴瞪眼滿起勁我都要笑出聲了。比賽還在繼續,半桶水下了肚,他們的肚子都鼓成癩蛤蟆。雙方對手都坐不住了,紛紛提著褲子就往外跑,一會功夫小屋門口的雪地上出現了“地雷陣”“滑冰場”大家都強烈要求終止了比賽,這群水蛤蟆都揉著肚子,回想起這場比賽這群都想吐酸水。
生活還在繼續,團場集體宿舍的男人們用自己的方式面對生活,在艱難困苦里尋找自己的快樂,即便聽起是滑稽可笑,也樂此不疲,因為他們見證了團場的昨天和今天,也在屯墾戍邊中留下了深深的足跡。隨著時代的變遷,集體宿舍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成為一段回憶?墒潜鴪F二代們卻用自己的雙手譜寫著敢叫日月換新天的傳奇。朋友!當你閑暇之余看看你走過的路,你是否會覺得自己的青春無悔,假如能夠回到從前,你又該怎樣面對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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