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你,阿旺散文
十二月二十八日,我早上出門時,阿旺(我家的土狗)追到門口,倚在我的腳上不讓我走,一雙眼睛憂郁的看著我,我很奇怪,它每天都開開心心的送我到門口,看著我邊關門邊跟它說再見的,但我也不以為意,因為它這幾天病了,吃了就吐,去獸醫站買了些藥喂它也好了些,我以為它病了想撒嬌,叫老公帶它去看獸醫,就匆匆忙忙的去上班了,沒想到,下午快下班時,老公打電話給我,說阿旺可能不行了,今天帶它看過獸醫,醫生說它的脖子已“反弓”,沒得救了,不過還是盡下人事,替它打了針,開了些藥。我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等到下班,立即飛奔回家,一路上只是不斷的在心里說:“阿旺,你不要死,阿姨正趕回來。”回到家,看見阿旺躺在地上,脖子向后挺著,四肢僵硬,眼睛半閉,痛苦的叫著,我淚如雨下:“阿旺,對不起,是我們疏忽照顧你,你怎么就一病不起呢?”我一直陪著它,看著它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我相信獸醫的話,對阿旺不抱希望了,可我老公并不死心,總說:“或者有奇跡呢?你看它的手腳不再僵硬,脖子也不反弓了,應該沒事的。”我老公灌完了獸醫開的藥后,什么生雞蛋、涼茶、散熱止痛散、牛黃解毒片等別人說能醫病狗的東西都灌阿旺飲,我知道,他做這一切都是徒勞,阿旺只是回光返照而已,可我們都當阿旺是家里的一分子,我又怎忍心去說他呢?
就這樣,阿旺奄奄一息的過了兩天,我也不明白是什么信念支持著它,猛然醒起:它還沒有見到疼它的'姐姐!我女兒平常都是周末回家的,偏偏今次因為元旦假期的緣故,要三十一號晚才回來。看著阿旺在茍延殘喘,我很心痛的對它說:“我們都舍不得你,但你這么辛苦就快點走吧,不要等了,姐姐知道你乖的了。”終于熬到三十一號那晚,見過姐姐后,阿旺開始不停的掙扎,象青蛙游泳那樣不停的手腳亂劃,可它渾身無力,怎么也站不起來,我老公拿了半碗豬肝粥放在它面前,大概是想吃些好有力氣吧,它竟然會自己吃一點點,然后繼續努力的企圖行走……我記起小時候聽人家說過,有些懂事的狗在知道自己快要死時,會走到山里找個坑躺下等死的。我對老公說:“不如我們將阿旺放出屋外,如果它不再掙扎的話,就證明它不愿死在家里。”于是,我們找了個大紙箱,墊上舊蚊帳,把阿旺放進去,拿到院子里,阿旺真的不再掙扎了,戀戀不舍的看著我,我知道阿旺過不了今晚的,但又不想看著它走,含著淚跟它道了別,回到屋里……
踏入新年不久,就聽到阿旺的一陣陣哀叫,之后就沒了聲息,我跑出去看,阿旺果真走了,此刻的我卻沒了眼淚,只是靜靜的望著它,輕輕的說:“阿旺走好,如果真有轉世的話,過奈河橋時記得不要飲那碗孟婆湯,下輩子還來我們家……”
接下來的日子,我不準自己想阿旺,白天忙于工作倒沒什么,晚上下了班回到家,觸景傷情,情不自禁的又總是想,于是我唱歌,希望能轉移我的思想,可一遍又一遍唱出的卻是:“難忘你的姿態動靜,略帶憂郁的一雙眼睛……曾話過,再也不想你,但到今天仍忘不了你……”
我家住在二巷,平時每天下班,剛到一巷就會聽見阿旺喚我的了,即使有很多其它狗只在叫,我也能聽出阿旺親切的叫聲:“汪汪,汪汪汪。”仿佛在喚:“阿姨,回來啦!”現在,阿旺已走了一個月了,但我每天回家走到一巷時,心里依然酸酸的,想起阿旺時,心里依然隱隱作痛。我知道,時間會沖淡一切,可我更知道,我今生今世都忘不了阿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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