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之二散文
我小時侯的冬天很冷,雪也大,但是千難萬險擋不住我玩的興趣。玩的內容很豐富,即使漫天大雪,我也不會在家呆著。我要玩。
滑冰。我自己做冰車。冰車很簡單,兩個木棍,上面釘上兩塊木板,木棍的下面各釘一根鐵絲,好在冰上滑動。還要做兩個支著走的冰镩。我的腳面上至今還留著傷痕,是做冰镩時弄傷的。我在爐子里把鋼筋燒紅,然后跑到房后的一個鐵車上去打,打成尖的,我要反復跑好幾次,匆忙中,拿在手里的鋼筋掉了下來,我在跑動中,鋼筋還沒有落地就扎進我的腳面,厚厚的棉鞋上有個洞。這樣的小事我是不對父母說的。河面上結冰的時候,是我最高興的時候,早晨起來就到冰上看,看凍結實沒有。我用腳在冰面上踩一下,鏡子一樣的冰面立刻炸裂成碎紋,啪啪響著竄滿了冰面,腳下的冰壓得下面的水涌動起來,我就再等。終于沒有裂紋了,我就立即把冰車放到冰上劃起來。你們可以想象,又平又光滑,一望無邊的河面上滑起冰來是什么感覺,我的冰車飛了起來。不僅是冰好,我還是伙伴們中第一個上冰的。當我突然掉進冰水里,我象做夢一樣。我趴上冰面,冰又碎了,我就再爬,但我不忘我的'冰車。我渾身水淋淋的回到家里,我母親并不說我,看著母親為我烤棉衣和鞋,我蓋著被子躺在炕上,焦急的望著外面,還是想出去玩。
不滑冰就打啪幾。啪幾就是用紙殼或油氈紙絞成圓片,在土里打。我的衣兜里裝的滿滿的,在屋檐下一打就是半天。我的手凍裂了,皴很厚,黑的象豬蹄子。母親燒了熱水給我燙,泡軟和了,還沒搓凈,我又玩去了。我童年的手從來就是黑的,裂的,臟的,象夏天不穿鞋一樣,母親給我做的手套,要么不帶,要么弄丟了。
童年也是爛漫的。草原上兔子多,我看大人用鐵絲套兔子,我也準備這么做。我把鐵絲弄成活套,拴上一塊磚,兔子鉆進套里,勒到脖子上,有磚拖著,兔子就跑不了了。我背著兔子套,也就是幾塊磚頭,在雪地里找兔子的腳印。據說兔子傻,它從一條路上走習慣了,永遠走那條路。我在密集的兔子腳印上下上套,回到家里,想象兔子奔跑的情景,夢里都是套住兔子的真相。第二天,我就急忙往雪地里跑,我沒告訴父母,我要給他們一個驚喜。跑到快中午的時候,也沒找到套到的兔子。我并不失望,我想,可能昨晚兔子沒來,今天晚上還不來嗎,今天晚上不來,明天呢?我那時還不知道守株待兔的意思,但我自己實踐起來,雖然漫長,但從來沒有醒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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