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里的方格子傘散文
起先只是云多,暗沉的云在天空越積越厚,忽然,“嘩啦”一聲,雨就狂暴地來了,沒給人一點兒緩沖的余地。
男孩慌忙去撐手里的傘,傘抖抖地張開,男孩迅疾地把方格子傘遮蓋在女孩的頭頂,傘不大,沒一會兒,男孩的'半邊身子已經濕漉漉的了。
女孩挽住男孩的手臂,讓他更靠近自己一些。男孩卻不管不顧的,一邊用傘緊緊護著女孩,一邊點手叫著路上的出租車。
瓢潑的雨下得酣暢淋漓,眨眼工夫,路面已成了一條小河。終于有一輛出租車停下了,穿著碎花裙的女孩匆匆上車時,男孩手里的傘一直緊緊隨著她移動,傘就那樣固執地護著女孩的頭頂、身體,直到她安好地坐進車里。整個過程,男孩完全忽略了自己,他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背是不是裸露在暴雨中。見女孩坐進車里,男孩放了心,為了說話方便,他干脆收了傘,他彎腰湊近女孩,對女孩叮囑著什么,女孩看著暴雨中的男孩,急得直擺手,男孩明白了女孩的心意,趕緊縮回頭,關上了車門。雨霧中,出租車濺起一片水花,一溜煙開走了。
現在,那把方格子傘終于罩在了男孩自己的頭頂,其實,他從頭到腳,已經跟剛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了。
那個夏天,我俯在七樓辦公室的窗口,不經意間,目睹了這一幕人間喜劇。那一刻,暴雨里,那男孩忘我守護的樣子,真是讓人又感動又心疼。多年以后,那個動人的瞬間風景,依舊會不時在我眼前清晰呈現——
塵世中的你我啊,想一想,你的青春歲月里,你的青春后歲月里——有沒有一個人,曾給過你那樣忘我的守護?有沒有一個人,曾讓你那樣心甘情愿地忘我守護?暴雨里的那一把方格子傘,你的記憶里有沒有呢?——若有,若有啊,不管結局如何,真的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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