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枝展葉散文
一
我是在吹來的狂風中飄搖著,抱緊自己的。
我站在天地的狂風中牢牢的抓緊泥土,在迷離的慌亂中,關閉眼前的世界,推開天際的大門,然后沉寂在意象里,仰望天空,遙想過去。
心中的諸多開始如雪片一樣紛紛揚揚,生命中的許多結束如空氣一樣若有似無。
我靜默著,戰栗在風走后的時空里,看著開始翻飛的思緒跑來跑去。
我讓自己的思想長成一棵樹,它靜立著無語,也結不出果實。我讓它以花朵的姿勢盛開,沒有一只蜻蜓來飛舞。我讓思想繼續深入泥土,春天芳草的呼吸,在陽光打坐的光圈里,一張一合對著山川告白,開啟一場青翠的蔓延之旅。
二
天際之間有一顆細小的沙礫飛入,我不無遺憾地趕它去大漠觀看長河落日,可風沙肆意在周圍的空氣里,流連于翠綠的山坡,以一顆細沙的柔軟靠近大地,我容許它激活潛在的細柔潤滑,在一朵花的芬芳里。
當有更多的沙礫紛繁在狹小的'空間時,我迷惘,輕輕嘆息,收住腳步,將思緒硬生生拉回來,它想自殘,自虐,都隨了去,看它折騰,任其隨意,它就長成荒草了,瘋狂的生長成人間瑣事的面貌。
打量一場天地之間自生自滅的心路消亡。開始一輪真正意義的荒漠化自然彌漫。聽一些好心善意的忠告,自動過濾草長鶯飛的授意和偏執滿眼的執意。
三
我在花開的世界尋找種子,注定已經錯過;我在情感貧瘠的戈壁種植癡迷,沙礫也笑我迂腐。不是嘲笑,是可惜?不是可惜,是憐惜?不是憐惜,是嘆息?一切似是而非都在我自我情愿里綻放出宏大的猜忌,最后的一切都是徒勞死亡,許多腦細胞顫巍巍向我作別。
風吹來了,也笑著跑開了,云飄來了,也悄悄的飄走了,我依舊開墾,忘記了夕陽下落時留給我的那一抹緋紅擦臉,忘記晚霞給我的云彩梳妝。
我在夜空中忽閃著睜在大眼睛,星星掩映在我亮閃閃的心里,告訴它讓雨露來垂青一下我的荒地吧,星星也笑了,世界上渴慕雨露的人有萬萬千千,陽光倒是可以遍地漫步。
世上的事情總是如此,你所需要,迫切的,它偏偏給不了你,這也不能責怪誰,不是?
四
我讓思緒跋山涉水,穿越七月流火,在平和的匣子里靜靜沉睡,過往的歲月在我沮喪的放棄里,代替我去看管滯種的遠方,我看見微弱的燈火,一點點亮在一片寂寥的土地里。深深播下去的種子,已經不受控于我沉寂的思維,開始艱難的伸張枝節。
可往昔的鑰匙在我牢牢攥著的手心里。冬天的寒冷,暖暖的捂著荒原,戈壁也在濃濃的雪種里,重重的封鎖了生長所需要的水氣。這世上的事情,真古怪啊,疑惑無路,放棄努力時,它已經在悄悄的滲入你干涸的土地。我笑了,流著淚水,喃喃著許久無處可訴說的無情波折。
心扉加重了飛翔的砝碼,時間一步一步的離去,我一站一站的到達,深入磨礪,從不曾停息的晃動干澀,也以生命的氣節繞著我完成年輪的連貫和平和。
五
我曾在太多的否定中暗淡了,許多時候一些均勻分布的思想“可憐”我,犧牲了激越來撫慰。河道里那些亙古不變的癡迷也一直被人忽視,而我在銜接,起承轉合的同時已經張開的鵝黃色的弱小牙齒,讓新生命傳導出一輪綻放的年華和拔高的豐姿。
是歲月,替我推開了一扇虛掩的門。要不,我是該多么遺憾的咀嚼自己的錯失。我應該讓理想都固執著昂收闊步。在這塊看似荒涼的土地上,精耕細作,讓思想的樹結出果實,即使結不了果實也要將根牢牢的駐扎在荒涼的地里,深深深的抓緊土地,進一步契合均勻自然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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