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閑遣散文
不想在房里呆,因為沉悶;不想去街上逛,因為喧鬧;在這個月夜里,我想……于是——
拖一雙木鞋,踏出一串沉重的嗒嗒聲;伸出雙手,隨心所欲地左右做出各種怪異的動作,以在灑著淡淡月色的如鏡面般的水泥板地上幻出相應的虛影;只要能給心靈帶來歡愉的,就不必有什么顧忌,走向宿舍斜對面的噴水池的路上時。
已卸去一天的勞累,讓思想的野馬在大腦里任意馳騁,想家庭想女人想孩子想未來想工作想計劃等——倚在噴水池沿邊時。
坐在嵌著瓷磚片的潔凈而涼爽的池沿上,看婆娑的樹影,聽喁喁的蟲鳴和偶爾的鳥啼,聞濃郁醉人的“香”——是從何處來的呢?單是看向東不遠處一座磚墻圍園玉盤形門上在月光下熠熠閃光的'“花苑”兩個字,無須去尋便知道了。從花苑里隨風襲來的各種香混成的“香”,如癡似醉,忘情地吮,愜意極了。
躺著時更“妙”。一只手劃著池里白蒙蒙的水,另一只手“蕩”著外面乳白的月色,一面回憶兒時在河里的厚木板上躺著劃水的情景,一面在心里咿咿啞啞地叫喊;驀然間,已逝去童趣如火苗般從心底躥起……
手乏了,便收起來,放在頭顱下墊著作枕,兩眼與天上的彎月對視。無遮無掩時,想它是蒙古勇士胯下的彎刀;鉆進云絲層時,想它是姑娘在半透明的白紗巾籠罩下充滿溫情的瓜子臉……轉移視線,在彎月之外的群星中尋一把“掃帚”或一頭“金牛”或一只“野狼”……這全憑記憶和興趣去尋。有些尋不著便不尋,但在銀河東西兩側的一只“鷹”和一把“琴”卻不能不尋啊,因為里面有多情的“牛郎”和“織女”——一邊找著,一邊想著“牛郎織女七夕相會”的故事,又一邊低吟著臥看“牽牛織女星”之類的詩句,不由覺得自己輕飄飄起來,于是眼前仿佛浮現著一幅美麗的愛情畫卷……
浩月斜西,視線模糊起來。之后,踏出一串輕松的嗒嗒嗒的響聲,在回宿舍的路上……
為了置身于沉悶與喧鬧之外,尋覓一份與大自然脈息相同的怡然自得的心境而在月夜閑譴,這也是人生的一種追求和情趣——置身于如今這個節奏日益加快、物質日益豐富的生活中的你可曾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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