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高三七的散文
(一)
走著走著,不知怎么的,我還是走到蘭州一中的校門口了。
依然有個老大爺在認認真真把守著大門,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可是顯然他不是我記憶中那個具有老鷹般敏銳雙眼、看上去怒發沖冠的“老焦爺”了。
我胡亂地編了個理由就輕易騙過了看門大爺的盤查。我向老大爺道謝后,徑直向校園內走去。
校園變了!變得早已不是我記憶的那個樣子了,陌生的氣息不斷向我襲來:氣勢磅礴的文娛體育館傲然屹立,雄偉壯觀的教學綜合樓,還有實驗樓、圖書館樓等等,金碧輝煌、眼花繚亂的挺立在我面前,歡迎或者嘲笑我這個不速之客,使我有一點點不舒適的局促不安。
城市鋼筋水泥的杰作又一次向我展示著它的非凡的力量和無比的美。可是這一切巨大變化卻深深刺痛了我的眼,我的心。我強烈地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重重失落。
也許,我應該為學校舊貌換新顏而感到驕傲,可是我無法欺騙自己,我分明是莫名的難過。有一個詞物“物是人非”在不斷撞擊著我的心房:遠去的'不僅僅是那如花一般的青春,還有我所熟悉和熱戀過的青石紅柱的教室。
啊!這可是我夢中的蘭州一中?這里可有我永生難忘的高三七班?
朦朧中,我似乎看見體態微福的班主任會老師邁著優雅的腳步向教室走來,還有那個班里最調皮搗蛋的男孩子明明睡覺晚了卻想方設法編造遲到的理由,還有,還有,還有情竇初開時那個文氣清秀的男孩子,微笑著轉過身來向我借擦桌子的抹布,卻猶豫著不知道怎樣開口。
魂牽夢縈的蘭州一中,我的高三七班,我回來了!
(二)
我急切地向前走去,象一個闖入秘密花園好奇的孩子,不停地四下張望,驚嘆著,然后停住了!這里應該是我的高三(七)班位置所在了吧,我內心悵然地想道,現在根本找不出她點點滴滴存在過的痕跡了。
三年,一千多個日夜,我和我的同學們曾在這里生活,學習,玩耍,還有一些美麗的情愫,屬于十七八歲少男少女的情愫,象門前那棵迎春花一樣靜靜綻放,然后又悄無聲息地謝落。
學校象一座美麗的大花園,園子里長滿了許許多多我叫不出名的花草樹木。教室仍保持著解放前期(建校于1902年)古樸淳厚的風格,青石紅柱,錯落有致座落在校園里。微風吹過,滿園芳香四溢,沁人心脾。園里獨有一棵郁金香,每當花開,我只是跑去看看,舍不得用手碰一下。我們常常在花壇旁邊背書,或者三五個女同學湊一群聊天談心。
還記得那個午后,我,彩虹,馬莉,蘭揚,四個女孩子目無旁人的高唱著小虎隊的歌:“把你的心我的心竄一串,竄一株幸運草,竄一個同心圓……”去上晚自習,男孩子們哄笑中夾著口哨直向我們飛來;風趣幽默的地理老師疾步進教室后才發現,班里的學生少了將近一半,一問才知是陪生病的李琳去醫院了,驚訝和感動這份同學之情的深厚,要過新年了,教室里拉起了五顏六色的彩紙,同學們笨手笨腳學著包餃子。
每年元旦晚會少不了“花兒王”馬永偉的“河州花兒”真情演唱,真看不出平時內斂害羞的他,一唱起花兒來,真情動聽,毫無懼色,引來大家陣陣掌聲。
班長馬志偉象一個大哥哥般無怨無悔承擔起照顧全班學習生活的重任。班里事無巨細,他總是考慮周全,行事謹慎入微。忘不了每一個開心不開心的日子,總能看見你的身影陪伴在我們左右。
就在畢業前兩個月,班長生病了,據說這病還影響了他參加高考,我真后悔連句安慰和感謝的話都沒有對班長講過。班長,這多年過去了,你還好嗎?
站在青春記憶的大門口,那一個熟悉的身影又一次浮現在我的眼前,一個被我心中暗稱為初戀情人的人,一個我值得一生記憶和懷念的同學,馬國良。
那是個聰明活潑刻苦上進的男孩子。原本緊張苦澀的高中生活,因了他的存在而變得生動亮麗,讓我頻頻回首遙望。雖然沒有花前月下的浪漫美好,也沒有石破天驚的動人故事,可是,他舉手投足的模樣卻真真實實地印在我青春的夢境里。問一道數學題目,借閱下課堂筆記,一起做值日,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是有關初戀最美麗的回憶。
急促的下課鈴聲,將我從回憶中驚醒,一張張如花的純真笑臉,提醒昨日之日已悄然遠去。親愛的老師語重心長的教誨還在耳邊縈繞,抬眼望去,卻沒有一張熟悉的面孔。
我微笑,又悵然。
(三)
還沒有沒有準備好離別的心緒,離別的日子說來就來,班里所有的男孩子女孩子眼里都蓄滿了難分難舍的淚水。
第一次主動去握了男生的手說再見,心如同水一般清澈透明。曾經和女生愛鬧別扭、性格倔強的男生也哽咽著走來,一次次地說著請原諒,強忍著的淚水如同決堤的海,從一張張純真的面龐不停滑落,濺起朵朵記憶的浪花。
多想時間就此停住,多想時光可以重來!我們約定等大學畢業,等有了工作,等自己真正成為了自己的主人,一定再來重聚。
重聚在這難忘的青春校園,說一說離別后的真情歲月。特別是在學校一百周年校慶的時候,我們再返校園看一看敬愛的老師,看一看親愛的同學,那是一個多么值得期待和憧憬的日子啊。
十八九歲的我們有一萬個理由堅信,無論歲月如何變化,無論距離有多遙遠,無論我們身在何方,也無論我們貧賤或富貴,絕對沒有什么可以阻礙我們再次相聚的心。
歲月荏苒,十多年的時光無聲淌過,我們當初的承諾并沒有象教室門前那棵迎春花那樣如期而至。隨著漸行漸遠的工作生活,我們早已失去了彼此的消息,不知道天隔一方的你,我,她(他)過得怎么樣。
當我再次來到這座城市,也只能象一個過客那樣悄悄地去拜訪我魂牽夢繞的母校了。你們呢,我親愛的同學,親愛的朋友,也象我一樣悄悄地來過這里嗎?去揀拾過自己青春的片段和腳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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