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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田園小河散文
孩子的外公在小院外的繞城邊開墾了一塊地,足足有兩分多。他說,閑來無事,便可以去種種菜,也算有所事做,當(dāng)了一輩子農(nóng)民,突然閑了下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一般。
初夏的時候,那菜園可謂生氣勃勃,牽著藤蔓的四季豆,開著小黃花的黃瓜,結(jié)上果實的辣椒、紫色的小茄子……仿佛一下子之間,那些綠色生命便布滿了整個菜園。
我時常去那菜園看孩子的外公種菜,有時也幫忙鋤鋤草、澆澆水。累了,順便坐在菜園的田埂上,看那些親手種上的菜,看它們青蔥的綠葉,在陽光下閃著光亮;看它們交錯地生長,任意地開著小花。
有時候,我嗅著菜園里泥土冒出的芬芳味,有時候我嗅著勞動后的汗水味,這味道有一種生命融入田野后的純厚,蘊含了農(nóng)人世代丟不下的一種情懷。農(nóng)野鄉(xiāng)下的春種、夏長、秋收、冬儲,一年四季,田野里的生命與農(nóng)民的勞作習(xí)習(xí)相關(guān),田園的生活質(zhì)樸、天然,與大自然最為親近。
我其實也算是一位農(nóng)民,我在內(nèi)心里常常這樣想。我從小生活在蓉城所轄的農(nóng)村,對于農(nóng)村生活和勞作記憶,就像印刻的一樣,幾十年來,一直深深地在內(nèi)心里隱藏著。
對于這個菜園,我感受到了故鄉(xiāng)田園般的生活氣息。
我羨慕田園里耕種的農(nóng)人,忙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閑時垂釣于田園邊的小河,無憂無慮,享受的是自然的寧靜與淡然,此便是最美好的生活了。
一想起故鄉(xiāng)的田園山水來,我的心一下子就變得愉快起來。
故鄉(xiāng)的村口有一條小河,在這初夏的時候,水草茂盛,河水清澈。
一座水泥板橋,跨過小河,連接著小河兩岸的村莊。那橋頭有一塊人工筑成的平臺,平日里,夏夜乘涼的漢子,都喜歡坐在那橋頭談天吹牛。
我曾多少次坐在小河沿的橋邊垂釣,用一根細小的'手竿把魚線輕輕地拋在小河的水草邊,靜靜地等候著。
有時候我會放下魚竿,沿小河的小橋來回走著,尋找水邊盛開的野花,聽草叢中幽幽的蟲鳴,或驚動了水草中一只蟄伏的水鳥,“突”的一聲,從草叢中飛將出來,消失在下游的山灣里。我盡情尋找著小河邊的快樂,直到河沿邊有人大喊:“勇,你的魚竿不見了!”待我急匆匆地跑到河沿,卻見魚漂穩(wěn)如泰山,河邊便回蕩起一陣爽朗的笑聲……
小河的上游,因為生態(tài)農(nóng)業(yè)的建設(shè),已經(jīng)修了一條寬闊的水壩,于是,小河便失去了往日的流動,河水聚集起來,便形成了秀麗的風(fēng)景。家鄉(xiāng)的人工湖,在這五月的初夏,波光粼粼,藍天倒映在湖面上,整個湖面呈現(xiàn)出一片深藍來。遠遠望去,青山、田野、湖水、藍天,一幅優(yōu)美的畫卷。每次回家鄉(xiāng),傍晚時分,我都會佇立于村子的埡口,望著眼前的景色入迷。
看完景色,我會沿著河邊的鄉(xiāng)村公路走著,直到那長滿浮萍的河面。那是小河的下游,由幾條小河匯聚在這里,河水便變得平緩而寬闊起來,那是我最喜愛的垂釣勝地。樹木與竹林掩映的河邊,可以盡情地揮竿拋線。
記得孩子的外公第一次跟我去河邊垂釣時,顯得很是興奮。特別是剛剛釣起的一條魚來,臉上會露出開心而滿足的笑容,就像幾歲的孩童。
有時老人會說,人老了,眼睛不好,穿起蚯蚓來很是費力,所以每次得讓我?guī)退球静判,為此,他每次都會埋怨自己老了不中用?/p>
然而我卻感到欣慰,能讓老人找到一點快樂,能在田野山水之間感受到自然的樂趣,其實也是人生很好的歸屬!
我想,人來自于自然,然而最終塵歸自然。能夠在有生之年好好享受快樂,無憂無慮地快樂生活,此生何求?
想想自己古稀之時,能得如此,便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