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散文
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敦煌曲子詞·望江南》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這是他們的開始,一見傾心。我已經不再愛你,你是早就不愛我的了,從此他們分道揚鑣、各自天涯。
胡蘭成躺在鐵軌以為自己被炸死的時候,嘴里喊出的兩個字,是“愛玲”。張愛玲在勾住胡蘭成脖子時,婆娑淚眼地念出的兩個字,則是“蘭成”。兩個彼此深愛了的人,又重復了《有多少愛可以重來》里的那句歌詞,為什么明明相愛,到最后還是要分開。
她終是一個平常的女子,需要愛,會把愛不吝惜地給胡蘭成。而他終究是一個平常的男人,裝飾不了她的青春韶華。在她似要深陷的時候,其實已經驚覺。見了他,她會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然而即使到了塵埃,她也會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賈寶玉娶的是溫柔大方的薛寶釵,而不是多愁善感的林黛玉;與徐志摩走到一起的是不俏的陸小曼,而不是很俏的林徽因;當胡蘭成與張愛玲真正雙宿雙棲時,留下的卻是“兩個人怎樣做亦不像夫妻的樣子,卻依然一個是金童,一個是玉女”的尷尬感慨。
張愛玲說,生活是一襲華美的袍子,爬滿了虱子。生活終究是生活,張愛玲的孤傲、任性滿足不了胡蘭成的濫情。胡蘭成曾說張愛玲是個無情的人,多情被無情惱自然順理成章。一個驚世才女只配擁有一份曠世的愛,也許,她本該選擇絕世而獨立。臨水照花人,這是胡蘭成給張愛玲精準的'評價。歷史選擇同情張愛玲時,必然毫不保留地痛恨胡蘭成。
胡蘭成是無辜的,亦是錯誤的,因為,他不配與那個人共舞。
謝謝九把刀,在《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中,沈佳宜最終沒有與柯景騰相濡以沫,不然,可能只是另一部《初戀這件小事》而已。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過是一出平平淡淡的戲,執手相看淚眼、轉眼即是天涯,才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情。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江湖,從來都沒有全身而退,最好莫過于給離開找一個絢麗的借口。《龍門飛甲》中周迅說,我只是厭倦了這片沙漠。瀲滟紅塵,勝不過一個傾城的轉身。凄婉的表情、落寞的背影才是綻放的煙花,因為轉瞬即逝,因為絢爛,才會刻骨,才被銘記。就如陳奕迅在《十年》中唱的那樣,在離開的時候,一邊享受,一邊淚流。
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如果愛,請深愛”,《失戀33天》中有句話,愛,就瘋狂,不愛,就堅強。現實卻是,愛的時候總是不堅強,愛也不一樣要瘋狂,愛也有退一步海闊天空。
胡蘭成背叛了他許下的一生諾言,張愛玲亦沒有獨自廝守到底。陳淑樺的《夢醒時分》中有句很真很殘忍的話——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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